麻生雏世眨眨眼，从袖管里掉出一颗黝黑的金属圆球，嘴角勾起视死如归的笑意。

“真是头疼呢。”

方灵甫一脚重重地踹在麻生雏世的腹部上。

麻生雏世遭受巨力撞击，整个人倒飞出数百米，而方灵甫自己也借助这一踢击，往后退开一大段距离。

砰！

一声爆炸声响起，白雾被冲散，火光大绽。

方灵甫站在引爆范围的边缘处，感受着灼热的温度，望向前方的林道尽头。

劲装女子捂着腹部跃过半空，迅速消失在视线里。

“妖轮道的人都出现在华夏了，那么，杨天赐也会很快知道我在这里的消息了吧？”

方灵甫喃喃自语，并没有选择追捕麻生雏世，而是转身刁起烟，朝着卫长歌与小惠灵走去。

他缓缓地走动着，背后是燎燎大火，两具劲装男子的尸体在火中燃烧着。

啪嗒。

卫长歌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头有些疑虑，因为她捕捉到，方灵甫的眼神里透露着焦虑与愧疚。

是的。

既然身份即将暴露，那么，卫长歌这边的任务，也要尽快完成了。

终有一天，而且那一天很快便会来临，卫长歌也就会发现，自己接近她的目的，不过是一场谎言而已。

方灵甫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道，到时该如何面对卫长歌。

“你没事吧？”卫长歌问。

“没事。”方灵甫摇摇头。

“他们是什么人？”卫长歌又问。

“妖轮道。”方灵甫很坦诚，掏出手机拨打出一个号码，“一个来自日和国的民间组织，以爱国主义为宗旨。”

说完，电话被接通。

“大光头，送一辆车到新安区淮华路这边，马上。”方灵甫吩咐了一句。

“是的，方先生。”王强在电话那头应道。

挂断电话。

方灵甫一屁股坐到路边，惬意地抽起烟来。

小惠灵纯澈明净的乌溜溜大眼睛正好奇地盯着他。

“过来！”方灵甫张开双手。

小惠灵咯咯一笑，便犹如精灵般扑进他怀里。

“爸爸……厉……厉害……”小惠灵甜甜地说着。

“我不是你老爹啦。”方灵甫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

“方先生，你进青田医药，到底有什么目的？”卫长歌的嗓音响起。

方灵甫抬头看着面前的严厉女人，问道：“你不知道吗？”

卫长歌沉默少顷，轻轻摇头：“不知道。”

“……以后你会知道的。”

方灵甫说了一句，似乎不愿再谈这个话题，又低头逗弄起小惠灵来。

卫长歌凝视着这玩闹得仿佛父子般的一大一小。

在她看来，方灵甫身手强大，任何危险都可以轻易化解。

可是，这个男人一举一动之间透露着浓浓的神秘感，仿佛远在天边，却又近得触手可得。

卫长歌心里又升腾起难受的烦躁感。

“应该来得及，不会耽误小惠灵演出的，不着急。”方灵甫笑说着，神色自然。

“嗯。”卫长歌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很快，一辆奶白色的保时捷卡宴从远处驶来，停在旁边。

大光头王强走下车，连忙上前说：“方先生，这是车钥匙。”

方灵甫接过车钥匙，交代道：“把这里处理一下，另外，把那辆911送去维修。”

…

新安区，南洲小学。

小礼堂里，赵和珅穿着优雅西服，坐在舞台右下方的钢琴前，双手在琴键上轻轻舞动。

钢琴旁边立着一张木凳，小惠灵俏生生地站在其上，仰着雪白脸蛋，目光望着天花板，嘴里吟唱着《哈利路亚》。

舞台上，则是一群起到合唱作用的可爱纯真的孩子们。

方灵甫与卫长歌并肩坐在最后边角落里的座位处。

“有没有一种奶爸奶妈的感觉？”

方灵甫欣赏着小惠灵的表演，边问着。

“……”

卫长歌不答，光洁脖子仰得高高的，全神贯注地望着小惠灵。

“长歌，有没有一种恩爱夫妻的感觉？”

方灵甫又问，这回倒是侧头看着卫研究员精致清厉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