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予铖脚步一停,抬手捏了捏眉心。
转身走回她身边,他耐着性子问:“为什么不走?”
邢枝把脸转向一边,哼了一声。
秋意渐深,夜凉如水,她身上的外套略显单薄,此刻许是有些冷了,默默地抱紧了肩膀,整个人缩成一团,瞧着有些可怜。
既倔强又可怜。
纪予铖朝她伸出一只手:“走吧,这次我轻一点儿。”
“不要轻一点。”邢枝拒绝了。
纪予铖被她气得有点儿想笑。
“重了不行,轻了也不行。”他在她面前蹲下,与她平视:“那你想怎样?”
目的达到了,邢枝没有犹豫,张开双臂:“你抱我。”
纪予铖不觉怔了怔,低下去的嗓音更温柔了些:“闹这么一场,就是为了让我抱?”
邢枝没直接回答他,重复:“抱我。”
一阵夜风缓缓吹过,几片发黄的枯叶在地上滚了几圈,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凉意更盛。
纪予铖没再僵持下去,一手托着后背,一手勾住双腿,很轻松地将人抱在怀里,慢慢地往前走。
这下邢枝终于满意了,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歪头靠过去,乖乖巧巧的。
走了没几步,她忽然抬头,在纪予铖下巴上亲了一下。
纪予铖脚步一顿。
他什么也没说,也没看她,两秒后继续往前走,像是没把她的偷袭当回事。
邢枝得寸进尺,一口亲在他喉结上。
纪予铖停下了,将怀里的人往上掂了掂,出声威胁:“再不老实就把你扔下去。”
邢枝撇了撇嘴,心想这人真小气。
沉默着搂紧他的脖颈,一直到进了家门,她都没敢再主动招惹。
回到家,纪予铖给她倒了杯温水喝下,然后把她抱到卧室,帮她脱掉外套和鞋子,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一切都安顿好后,他转身打算离开。
邢枝却忽然从身后抱住了他。
脸颊贴着他的后背,她再次发出邀请:“别走了。”
纪予铖僵着身子:“这又是什么意思?”
邢枝没说话,慢慢地绕到前面,双手推着他的腰往后,直到将他整个人推倒在床上,她欺身压上去,捧着他的脸就要亲。
纪予铖偏头躲开了。
他推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再次靠近:“邢枝,说清楚,你到底想做什么?”
邢枝盯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我要你。”
“要我?要我的什么?怎么要?要多久?”
纪予铖一眨不眨地回视着她,执意让她解释:“你这个要,到底什么意思?”
邢枝没明白他的意思。
要就是要,哪儿来那么多讲究?
她用指尖细细地抚过他好看的眉眼,然后是高挺的鼻梁,再到抿紧的薄唇,最后沿着下颌线滑到喉结处。
“今晚要你,行吗?”
一边说着,邢枝开始解他的衬衣,一颗扣子还没解开,就被狠心推了下去。
纪予铖下了床,站在床边垂眼看她,下颌绷紧,莫名冷冰冰的,似是很生气。
邢枝想起上次邀请他被拒时,他说的那句话。
——“你当我是什么人?服务上门的鸭子吗?”
或许,他是介意“服务上门”这件事。
“你要是介意在我家的话,我们可以去你家,或者去酒店也行。”
邢枝也跟着下了床,环抱住他的腰,仰起脸,软声软气地商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