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羽泽走到那具没有头颅的尸身，低声道：“得罪了，凌丰仙官。”

他褪去凌丰的上衣，一条条沾着血的纱布裹着他的上身，背部似有严重的伤。

羽泽施法解开纱布，一道近乎一尺长的伤口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羽泽心道，果真如此。

他站起身，对着极英道：“太子殿下，凌丰仙官这道伤口若不是那次被祁夜司所伤，那又是从何而来？如今祁夜司敢贸然在天宫用寻魔诀找出被他用觉念刀伤过的人，想必凌丰仙官和祁夜司私底下怕是交过手。”

羽泽看了看所有人，继续道：“或许是和如亭昏迷的事情有关系。”

有神仙道：“羽泽仙官，这还有什么好奇怪的？凌丰仙官到底是何时被祁夜司所伤这重要吗？他祁夜司都挑衅到天宫来了，都挑衅到太子殿下面前来了！”

有神仙附和道：“是啊！说不定那日凌丰仙官就是被祁夜司所伤了，他走的时候魔刀沾没沾血这有什么关系吗？他自己擦了也未可知啊！”

“难道说，如亭仙官还能是凌丰仙官打伤的不成？她和承桑仙官可是凌丰仙官看着长大的！”

“是啊，说天族人伤天族人，还维护一个魔头，打死我也不信！”

“这羽泽仙官怎么胳膊老是朝外拐？”

“也就天君因着他是昔日战友之子一直厚待他，不然这哪有他说话的份？”

……

羽泽紧皱着眉，见各位议论纷纷，他欲再道，却被极英打断道：“羽泽，你说的或许有道理。”

极英看着地上正在逐渐归于虚无的凌丰，神色凝重，他道：“只是今日，说再多了，天魔两族的恩怨早已理不清道不明了，天族无法再忍。父君至今未醒，我身为太子，决不能让魔族的人踩在我们天族的头上！”

众神仙呼了一口气，应和道：“誓死追随太子殿下！”

“誓死追随太子殿下！”

“宣战！”

“宣战！”

羽泽见情况如此，不免叹息。

他看向承桑，他还愣坐在那里，周围的声音他似乎都听不见。

羽泽蹲下来道：“承桑，你……”

承桑缓缓站起身，从一阵阵呼声中踉踉跄跄地走出去。

各种呼声充斥着他的双耳，震耳欲聋，不容忽视。

宣战？他作为天族战神，理该为天族而战。

那一刻，他是真想杀了祁夜司为师父报仇。

可是两族打仗，真的是他想报仇的结果吗？

那他一直以来坚持的又是什么呢？

而且真的是报仇吗？羽泽仙官说的那些，那道伤……

他抬头看着上天，一排仙鹤从进殿时飞走的方向又飞了回来。

他闭上眼睛，两行泪水滑落。

朝暮，如亭，你们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他此时，好想她们，好想他们从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