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娘对吗？”

“你喜欢渺音对吗？”

万年盟约缔结之前，天君也问过他。

那时太子极英早已不敌祁夜修，眼见魔界日益壮大，天族觉得再打下去无益，便有人提出与魔族结亲的想法。

与魔界商榷之后，老魔主迁塬很是同意，但与魔族结亲的对象不是他，老魔主早已有了魔后，因而当时除了魔主之外，地位最高者当属祁夜修，结亲的人选就定在了天族渺音公主与魔族大将祁夜修。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渺音殿下倾慕羽泽仙官已久，在得知自己即将与魔族结亲之后，曾找到羽泽，让他带她离开。

还未等羽泽答复，便被天君撞破此事。

羽泽说着说着，想起天君对他说的话。

“渺音她还年少，你也不懂事吗？她身为天族公主，就该背负拥护天族的使命。羽泽，你博览群书，通晓道理，难道不知大义为先吗？”

羽泽望着渺音的画像笑了起来，声音诡异。

“她说她倾慕我很久了，可她却不知，我亦然。”

“为了天族……为了天宫，我只能拒绝她。”

“我甚至……都没机会，没来得及告诉她……”

等渺音从魔界回来之后，她却像变了个人，不再似从前那般天真浪漫，将自己囚于映月宫，除了对朝暮的事上心之外，她再也不问世事。

羽泽每每想见她，想多和她说会话，却被她礼貌婉拒。

但他觉得，只要她回来了，她在天宫好好的，时而能见着她，就很好了。

却不想有朝一日，她无声无息地永远离开了，如她的名字一样，渺无音讯。

他对朝暮好，是爱屋及乌。

……

林深声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她站起身转过来，却被眼前人的神情惊住，他脸色沉痛，双颊挂泪，万分懊悔。

林深声从没见过这样的羽泽仙官，一时之间有些惊异。

她收了收神情，质问道：“所以，你就伙同不丁，窃取地府的古籍邪术，害了柳芳儿、许初初、小花，害了那么多人！你想要让我娘复活？”

不止如此，她和祁夜司调查到千婴塔之后，忽然如亭就找到她，应该也是羽泽令她身份败露，让她停止调查此事。

这些事，她就算怀疑谁，也绝对怀疑不到他的身上！

羽泽眼底闪过一丝阴厉，他冷声道：“为何不能？深声，不，朝暮，你难道不想让你娘重新活过来吗？天宫欠了你、欠了你娘那么多，她为了天宫而死，你被天宫污蔑欺辱，你就甘心吗？”

林深声满眼心酸吼道：“我当然不甘心！如果可以，我宁愿是拿我自己的命去换她！可是……可是我在地府待了那么久，我深知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六界生灵无一例外，我娘也是……”

她不知道，渺音居然是为她而死，死之前，将她以后的路都铺好了。

她转过头看着画像，指着它问羽泽：“我娘生前是那样一个和善之人，她为了天族可以牺牲自己与魔族结亲，她为了我可以牺牲她自己的性命，她怎么可能愿意背负着那么多条人命而活过来呢？”

林深声步步逼近，恳求道：“羽泽仙官，现在还有机会，你将那些生魂和命数，还给那些尸体，让他们好好活着。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我娘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