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公寓交给学生的时候，里面的家具必然是干干净净的。

那么这块暗红色的污渍一定是华锦自己弄上去的，这么一大块，看起来就是刚弄上去不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莎拉动了动鼻子，公寓里飘出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消毒水的味道，隐隐夹杂了一点腥味，和海鲜或者鱼类的腥味不同，但混合在一起，闻起来很不舒服。

莎拉直觉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华锦顺着莎拉的目光看了一眼，伊恩也是个大少爷出身，打扫卫生这种活就不能指望他做的有多细致，沙发上这么明显的血污，他不可能看不见，不过就是觉得拆沙发套麻烦，地上擦干净就行了，放在那里没管而已，现在倒是让莎拉发现了。

所以，在莎拉探究的目光落在华锦脸上时，华锦突然对莎拉露出一个阴气森森的笑容，吓的莎拉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华锦身上的杀气不掩藏的情况下，能让调酒师都退避三舍，现在用来吓唬一个小姑娘，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别说莎拉，就连她的父亲都惊骇的看了一眼华锦，不明白华锦怎么突然之间就不满意了。

莎拉不清楚，他可是很清楚这位女公爵现在的滔天权势是怎么来的，能在女王的加冕典礼上就把准继承人抓进监狱里，中间没有不可说的事情他可不相信。

相信其他校董之所以会如此敬畏这位女公爵，哪怕是在克伦威尔，都不愿意得罪，就是因为这个。

他随便和华锦说了两句话，立刻拽着莎拉离开了，等电梯门关上之后，他擦了擦冷汗，说：“算了，你以后离伊恩·布亚诺也远一点。”

莎拉的神色有点恍惚，她并没有听清楚自己的父亲到底说了什么，脑子里那块暗红色的污渍一直挥之不去，让她耿耿于怀。

她原来一定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类似的污渍或者痕迹，而且还是很不好的记忆，否则她不会记那么久。

莎拉努力的想，终于，她想起来一件事。

她高中的时候，有一天放学回家，和同学往学校外面走，准备去坐家里的车，就发现校门口出现堵塞情况。

问了之后才知道，刚才校门口发生了车祸，这会儿救护车正准备把伤患抬走呢。

莎拉只是听旁边的人说里面挺血腥的，十有八九人活不了了，可是她没兴趣去看，只想赶紧坐车回家。

可是，有时候你越不感兴趣的事情，就越会往你眼皮子底下凑，莎拉在救护车和医护人员混乱的场面里，还是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抬上担架送进救护车里。

那人身上的血把雪白的床单浸透了，一大片一大片暗红色的血迹，和刚刚在华锦公寓的沙发上看到的污渍是一样的。

莎拉悚然抬起头，她已经离开电梯，现在走出公寓楼了。

她抬头看着属于华锦的公寓的窗户，意外的，看到华锦正站在窗户边看着她。

似乎是早就预料到她会知道那沙发上的血迹是什么一样。

莎拉对上华锦的目光，看到华锦微微勾起嘴角，毫无感情的对着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