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个字背后,是她提了一路的心。
路上接到柏子仁电话的时候,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里边!”柏子仁让开两步,转身亦步亦趋的跟在贺朝颜身边,小声道,“大哥在国外受了点伤,刚才在路上……”
闻言,贺朝颜倒抽一口凉气,陡然加快了步伐,拐过多宝阁,就看见端坐在沙发上的冷峻男人,然后视线就落在了他挂在脖子上的白色纱布上,然后是被吊起来的左胳膊。
贺朝颜脚步一顿,随即用更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你手怎么了?”她皱着眉头问,抬手去摸他受伤的手臂。
“你怎么来了!”商慕宵眉头皱的更深,往后挪了一下,堪堪避开她的碰触。
贺朝颜伸出去的手摸了个空,在空中僵了一秒,又向前探去,准确的抓住了他的手臂,“我不能来吗?”
商慕宵这次没避开,意思意思的往后缩了一下,冷锐的视线落在跟过来的柏子仁身上,跟刀子似的。
他明明让他打电话让贺朝颜别去商氏集团,让她回家去,他倒好,把人给他招家里来了。
俗话说的好,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有贺朝颜在,柏子仁就算被刀子剐着,也有恃无恐。
“柏医生……”贺朝颜拉着商慕宵受伤的手臂不放。
柏子仁知道她要说什么,趁机把手边的药箱递上去,“换药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回来路上有遭受过重力撞击,我怀疑伤口可能裂开了。”
贺朝颜单手把药箱拎过去,只觉得手掌下的皮肤温度高的有点不正常,她怀疑不仅是伤口裂开了,应该还发炎了。
水眸抬起,看向不配合的人,就和一双墨澈深邃的眼看在了一起。
贺朝颜在心底无奈的叹息一声,淡淡道:“柏医生,你先去忙你的,这里交给我就好。”
这个人啦,伤的这么重,也不愿意在别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柏子仁连忙应了,转身离开,还顺道把关切探头的老管家一起带走了。
客厅一下子就空了下来。
贺朝颜打开医疗箱,拿出剪刀,小心的剪开纱布,一道长约十几公分的伤口从左往右,几乎斜切过了商慕宵的整个上臂,靠上的部分针线崩断,肿胀的伤口外翻,不断有渗液溢出。
不是感染了是什么。
贺朝颜光是看着就觉得疼,偏偏他却面不改色的端坐在沙发上,背脊绷的笔直,好像一点事儿都没有。
他这个不行于色的样子,太有欺骗性了。
若不是太了解他,她说不定还真会被骗过去。
“你这个伤口已经感染了,等下我会用双氧水给你清洗伤口,重新进行缝合。”她知道告诉他治疗过程,不会减轻他的痛苦,起码能让他有点心理准备,“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可能会很难受,你不用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