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找到她,即便是尸体。”安辰墨咬牙道,眼底泛起一抹让人心悸的冷冽。“回去,帮帮爹哋和妈咪,请原谅我自私这一次。”
他冷冷说完,朝着更大的一艘游艇走了过去。游艇比起那种小快艇要更结实,更多排量。所以他要换一个。
雪狼怅然的摇了摇头,和两个兄弟落寞的离开。
安辰墨开着游艇冲向海面,在纽约海域上疯狂的寻找了起来。
天际在每一个朝朝暮暮中变换着颜色,一天,两天……
直到第七天,快艇的燃油耗尽,安辰墨才在茫茫无际的海面上停了下来。他站在船舷上,绝望得一塌糊涂。
寒风刀割似得袭过他身边,他仿佛已经感觉不到寒冷。那满是胡渣的脸上一扫往日的俊朗,只有悲凉、伤痛和颓靡。
诺西仿佛在忽然间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她的任何气息。
安辰墨躺倒在游艇上,空洞的看着天际。
她真的走了,彻底消失了。
他想起她在耳边说的话:忘了我……不管我是生还是死,我都不会再爱你了,别……别伤害无辜的人了……墨,保重。
不爱了,所以消失无踪了吗?小傻蛋,你让我怎么办?我怎么活下去?还有那么久的人生,我要怎么熬下去?小傻蛋,你怎么舍得我一个人独活呢?
睨着天际的风起云涌,安辰墨深幽的瞳孔如死灰般毫无光彩。一颗豆大的泪珠在他眼角凝结,顺着脸颊滑落。
他缓缓闭上眼睛,任凭寒风带着雪花降临人世间,飘洒在他脸上,身上。他就那么躺在游艇上,如同一具行尸走肉的躯体般,没有了灵魂……
当灵狐开着飞机在海面寻找到安辰墨时,就看到了这么一副让人无法直视的场景。
白色的游艇孤零零的漂在海面上,无人掌舵,它像是凋零的落叶,随波逐流。
游艇里躺着安辰墨,他一动不动的,身上已经铺满雪花。像是一尊雪人。
雪狼心中一惊,慌忙顺着软梯跳到游艇上。
他惊恐的扒开安辰墨脸上的白雪,看到了他一张死灰般的脸。他抬起指尖探向他的脖子,隐约感觉还有跳动,总算是轻吁了一口气。
他背起安辰墨爬上软梯,匆匆的朝着市区而去。
wht医院安辰墨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他掀开眼帘,看到了围了一圈的人在病床前。安少飞、秋小白、雪狼……
“妈咪,爹哋,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安辰墨转动了一下瞳孔,哑着嗓子道,脸色特别愧疚。
他以为他可以心灰意冷的离去。自私的离去。可苍天不让。他还是活过来了,让他羞愧的面对这么多人。
“没关系,醒来就好。”秋小白隐忍着眼底的泪光,紧紧抓着安辰墨的手腕。
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她抬眸看了眼丈夫,泪水却忍不住滑落。
“别哭,没事的。”
安少飞把秋小白抱在怀中,轻轻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诺西坠海的噩耗传来,体弱的秋小白竟然扛下来了。她在安辰墨身边守了三天,只为了告诉他。没了恋人,还有爹哋妈咪。
他不可以心死,也不可以绝望。
“儿子,爹哋妈咪只有你一个儿子。你不能抛弃我们。”安少飞淡淡道,语气却很有些责备。
诺西走了固然让人悲痛,但他不应该用自己的性命去陪葬。这不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所为。
“爹哋,我错了。我会马上好起来的。”安辰墨隐去眼底痛楚,浅浅的笑了一下。
“伯父,你先带伯母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照顾。”雪狼睨到秋小白那虚脱的样子,很担心她旧病复发。无论如何,她是再也无法承受一次大手术了。
安少飞自然明白雪狼的意思,他点点头,扶起了秋小白。
“好好照顾辰墨,我们先走了。”
“恩!”~
依依不舍的看了眼儿子,安少飞搂着秋小白伤心的离去。
雪狼和灵狐站在安辰墨床边,一脸阴森的看着他。
“老大,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我不是要寻短见,我只是太伤心,太累了。躺在那里休息,就不知不觉晕过去了。”安辰墨苦涩的睨着两个兄弟,惭愧得不得了。
他的确是想死,去陪陪诺西。可他知道他肩上的担子很重。所以他不能。谁知道一躺就醒不过来了。
“逝者已矣,你要振作一点。最近boyyd公司的动作很大。以他为首的五大财团对安氏已经虎视眈眈。你若不赶快好起来,安氏必然会再次受创。眼下公司已经动荡不堪,再出点事故,怕是很难崛起了。”
所谓旁观者清,雪狼自然会看的比较透彻。他轻叹一声,把这两天安氏出现的大问题一一给安辰墨报备了一下。直听得他张口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