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被太子李弘如此执拗的行为纠缠地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内心深处已然对太子的行为表示出了失望和无奈,连去看太子一眼都不愿意去看了,只想将满腔忧愤倾泻而出,所以不顾太子颜面公然指责太子此番行为的不仁不孝。
“这些命令都是天皇和本宫在当时特定情况下所做出的,是符合当时情况的,这才过去几年呢?你就推翻父皇和母后的决定,让父皇和母后情何以堪呢?这实属不仁不孝的行为。”
“母后口口声声提及父皇,那为何不让父皇出来当着群臣的面说说他的意见和看法呢?母后又怎么能知道父皇不是儿臣这般想的呢?儿臣请求母后让父皇从大业殿移驾入朝堂与大臣们一同商议此事。”
太子继续表示出咄咄逼人的架势,全然不顾武媚娘的感受,突然提出让李治出面主持公道,如此毫无征兆的提议让武媚娘和丁瑜洲被吓了一大跳。
武媚娘听后脸色大变,瞬间有种当头被淋了一盆冷水的感觉,怎么可能容许如此李治出来呢,李治一旦出来,那将是天塌地陷的祸事。
现在李治不是真的李治,而是高大上假扮的假李治,绝对不能让他入朝堂,一入朝堂必然暴露身份。
“太子你怎么如此执迷不悟呢,你父皇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你不知道吗?他头晕目眩的,走几步路尚且就要头晕的难受,你怎么忍心让他再受这些琐事烦扰呢?你就不怕他的病情加重吗?”
李弘今日吃了熊心豹子胆,也吃了迷魂药,更吃了枪药,在这好几种药的共同作用下,他的胆子愈发大起来,不光大而且肥了。
他心一横,想起母后之前对于自己的打压,心里的火就不断扩大,愈发肆无忌惮地口无遮拦起来:“那敢问母后,突然移驾洛阳,为父皇和您自己上尊号,这种大事,可曾得到了父皇的允准呢?”
武媚娘听了,更是被气得七窍生烟,一时被太子说得哑口无言,脸色紫胀通红,一方面是因为太子的话说中了事实,另一方面是因为太子如此无礼胡闹的态度,让武媚娘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武媚娘被他气的简直要晕厥过去,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怒火,似乎要燃烧尽所有被他目光照射过的地方。
近来,武媚娘在洛阳所颁布实施的一些做法,着实有些操之过急,无论从话语权和具体举措上,武媚娘总是想着一力压制太子,尽管太子已经长成,但大事小情,她总是要掺和进来,目的就是要让全天下人知道,太子需要她这位天后的帮衬才可以。
刚才太子所言便是针对武媚娘此举的反击。
武媚娘完全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会突然之间对自己入洛阳后的大政方针提出异议,因为当时太子是赞同自己做法的,而如今过去不到五六日竟然变化如此巨大,这让武媚娘愈发感到太子李弘对于自己的威胁。
武媚娘以一种崭新的目光审视着李弘,对李弘投去一种极其复杂又掺杂着阴险的眼神。
丁瑜洲站在群臣之列,看不到宝座平台上所发生的细微变化,但武媚娘的脸色阴沉犹如冬日里的阴霾天,却已经是有目共睹的。
大臣们全都看清楚了,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天后对于太子此番强势攻击下所带的浓浓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