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贵人好。”纳兰玉同转身一看,原来是太子。多日不见,太子虽仍潇洒俊逸,只是清瘦了不少,眼睛也不像往日那般有神。青若道:“奴婢参见太子。”纳兰玉同道:“太子好。”
太子道:“我还没有恭贺同贵人升迁之喜呢。”纳兰玉同道:“我还没有恭贺太子新婚之喜呢。”太子顿了一下道:“等以后我娶了正妃,还望贵人能随父皇前来道贺。”纳兰玉同笑道:“太子此言差矣,要娶正妃,何人比得上董妃呢?依我看,他日若董妃有了身孕,晋为正妃再合适不过。况且,太子大婚,自有皇后与皇上同去,我身为庶母,怎好去给太子道贺呢?”
太子一听“庶母”二字,眉心几不可见地跳动了几下,笑道:“贵人所言极是,倒是我考虑不周了。只是贵人虽为庶母,到底是长辈,我这做辈的有喜事,庶母也该表示一下吧。”纳兰玉同一听“辈”也有些不自然道:“那是。到时候我必然送上一份大礼。”太子道:“多谢庶母,儿子告退。”完,愤然离去。
纳兰玉同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泪水溢满了眼眶,又恐怕青若看出些什么,故作平静的:“走吧,这太子也太不懂事,居然开口向本宫要贺礼。”青若道:“奴婢看他是开玩笑的呢。”纳兰玉同道:“也许吧。”
富丽堂皇的昭岚殿里,一身华服的丽妃拿着精致巧的紫金盒子,正往正殿中央的香炉里加着香料,一旁的夏昭仪垂手而立。
加的差不多了,丽妃合上盖子,递给身后的宫女,用手轻轻的扇了一缕香气进了鼻孔,笑道:“这月支香真是个好东西,本宫从昭岚殿出去闻不到这香就觉得不舒服。这下也只有此香才能配在昭岚殿了。”
一旁的夏昭仪笑道:“这是月支国进贡来的,嫔妾听月支香能赶走万里瘟疫,香气几月不散。月支国一年只进贡三个,皇上就拿出一个赏给娘娘,连皇后娘娘都没有,可见娘娘在皇上的心里是非比寻常的。”
丽妃转身走到偏殿坐下道:“那你,是懿祥宫的龙涎香好,还是本宫的月支香好?”夏昭仪笑道:“娘娘不该有此问,懿祥宫的香虽然也名贵,但是娘娘用的香更是罕见,岂是俗物可比?”
丽妃道:“的也是,区区一个媛而已,本宫就看她能得意多久,现在四处炫耀,有本事长长远远的才好,不然有一掉了下来,就别怪本宫痛打落水狗。”夏昭仪笑道:“娘娘地位稳固,又有家世背景,唯有娘娘的宠爱才是长久的,其他人不过是浮云罢了。”
丽妃笑道:“还是你明白,也不枉跟了本宫这么多年。”夏昭仪低头一笑。
晚上皇上又召幸了纳兰玉同。上朝前,皇上对她:“同儿,今下午朕的三公主和皇祖母都要从普陀山回来了。”纳兰玉同道:“太皇太后她身体还好吗?”皇上道:“就是因为身体不好了才回来,自从先帝驾崩后,她伤心过度,带着三公主去礼佛了。如今她身体令龋忧,公主又到了婚嫁年纪,该回来了。宫里有最好的大夫和最好的药材,比寺院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再,朕也该给玲儿找个好婆家了。”
起三公主,闺名玲菓,十七岁。宣国皇子公主一起排行,她是第三个孩子,生母是惠妃。惠妃在竞三年生下三公主后身体虚弱,没多久便去世了,太皇太后带着几个月的三公主到了普陀山。路上遇到一个无家可归的少年,太皇太后将他救下,这少年颇懂医术,在普陀山照顾太皇太后的身体,太皇太后将他带在身边,形影不离,旁人唤其作季大夫。
第二,用过午膳,一个太监跑来道:“同贵人,皇上有旨,后宫诸位娘娘尽数到元泰殿前准备迎接太皇太后。”纳兰玉同道:“好,本宫马上去。”太监低着头道:“是。那奴才告退。”纳兰玉同挑了件十分庄重的礼服换上,收拾完毕,带着青若朝元泰殿前走去。
气已经是深秋,空灰蒙蒙的,风吹过来竟有种透骨的寒意。广阔平坦的地面上,士兵分两列而站,中央整整齐齐地站着后宫的女人们,她们都身穿正服,神情严肃。领头的是皇后搀扶着太后,往后依次按品阶排列,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尽管有这么多人,除了风声,再也听不出别的声响。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宫门口走来了大队人马,门口太监拉着长声大喊:“太皇太后到!”除了皇上,太后和皇后三人,其余人应声而跪。皇上、皇后、太后走上前,太后和皇上一左一右搀着太皇太后,皇后和三公主跟在后面,她们一步一顿,掷地有声地从甬道上走过,风声中带来一股淡淡的药香。众人全部低着头,高呼:“恭迎太皇太后凤驾回宫!”谁也不知道太皇太后与三公主如今的样子。太皇太后走到元泰殿中,方公公用洪亮的声音道:“平身!”众人三叩头,然后一同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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