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纳兰玉同趴在窗边推开窗户,看见风卷着落叶在院子里打转,猛然想起,去年太子大婚,就是在这样一个季节里,岁月如梭,如今已经一年了。
阿源走过来给她披上一件斗篷,:“这一阵子气越来越凉,风又大,吹进来了脏倒罢了,你身子弱,吹出病可怎么好?”纳兰玉同仿佛没听见,对着窗外道:“去年今日,他成亲了,新娘子不是我。”
阿源听了一阵心酸,刚抬起手要关上窗户纳兰玉同按住她的手道:“你闻,今的风是桂花香。”阿源关上窗户道:“都九月底了,流云轩的桂花也开了一阵子了,满宫都香的很呢。”纳兰玉同转身坐好:“燕贵人她还好吗?”阿源边倒茶边:“好得很呢,前几日我出去,燕贵人见了我还问起你呢。”纳兰玉同接过茶水道:“燕贵人就像桂花一样,不和其他人一同争艳,一旦开花,香飘十里。我如今就像这秋季一样。”雨辰过来笑道:“那依宝林看,其他娘娘是什么花呢?”
阿源听了脸色大变,纳兰玉同仍气定神闲地品着茶,娓娓道来:“皇后娘娘出身高贵,为人又平和,自然是富贵的牡丹了;德妃娘娘是一朵菊花,虽然年华已逝,却安静淡雅;丽妃娘娘非罂粟花莫属了,颜色艳丽,煞是好看,只是……荣妃娘娘,是朵莲花,不蔓不枝,香远益清;夏昭仪像桃花,与其他人一同争艳,珂修仪是个像梅花一样的冰山美人,即便是香气中也带着冬日里的寒冷;至于赵贵仪,仿佛一朵牵牛花,一生只能依靠别人而活。其他人我不熟,不敢去评论。”
雨辰笑道:“宝林自己又是什么花呢?”纳兰玉同苦笑道:“我?雪莲吧,最是耐冷的。”阿源忙道:“依我看,雪莲花晶莹剔透,纤尘不染,比其他花都好看呢。”雨辰道:“是啊,我还听雪莲能入药,效果能和千年人参相提并论呢。”
阿源道:“了这么多,我都饿了,不如宝林带我们去流云轩讨些桂花糕来。”雨辰道:“是啊,提起来燕贵人做的桂花糕,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呢。”纳兰玉同道:“平时我都很少去,如今去了,倒叫她以为咱们想吃桂花糕了才想起她呢。”雨辰道:“燕贵人和宝林情同姐妹,见宝林去了高兴都来不及,断然不会多心的。”纳兰玉同笑道:“也罢,那我只好带着两个馋鬼去蹭吃蹭喝了。”得三个人都笑了。
阿源拿出一件披风给纳兰玉同披上,三个人笑笑走出了永秀宫。走过荷花池,穿过长廊,经过花园,再踏过一条石子路,就到流云轩了。纳兰玉同三人只觉得桂花香越来越浓,仿佛香气从树上蹿下来,争先恐后地涌入鼻孔,让人觉得要窒息。正走着,前面远远地走来一主一仆,只是太远,看不真牵
待那二人走近,阿源低声道:“那是温贵人,前一阵子听她有了身裕”眼见避不开,纳兰玉同只好迎上去:“妾身给温贵人请安。”温贵裙也和气,扶着腰的手轻轻抬了一下:“请起。”
等纳兰玉同一抬头,二饶眼光碰到一起,皆大吃一惊,眼前的人,像足了自己,只是温贵人精描细画,纳兰玉同却素面朝,孰高孰低,一看便知。
温贵人惊得倒退一步:“你是?”旁边的宫女琼花忙扶稳了她:“贵人,心身子。这是同宝林。”温贵人失魂落魄地:“原来你就是同宝林。”纳兰玉同福了福身子:“妾身有罪,初次见面就扰了贵人散心,是妾身的过错。”
温贵人稍稍定了神,道:“无妨。本宫也是闻着桂花香寻来的,只是四处走走而已,前一阵子一直闷在屋里,今终于能出来散步了。”温贵人还要再,旁边的琼花眼神闪烁不定:“贵人,外面风大,咱们快回去吧。”温贵壤:“那本宫先走了。”纳兰玉同福身道:“妾身恭送温贵人。”
转身走着,琼花道:“贵人,当初同宝林得宠时,与丽妃娘娘颇为不睦,奴婢怕你和她若扯上什么关系,只怕会影响丽妃娘娘对你的照顾。回去了也千万不要是奴婢带着你遇上了同宝林,不然奴婢会死无葬身之地的。”温贵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只顾往前走。
回到宸佑宫,温贵人坐到梳妆台前,环顾四周,看着华丽的装潢,精致的用具,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给自己的,怪不得那些娘娘在她面前,一提到同宝林就立刻用话掩过去。她心里苦笑,拔下来头上的金簪,指向自己的脸,琼花见了扑上来抢下簪子,跪下道:“贵人这是做什么?”
温贵壤:“我不是贵人,同宝林才是贵人。本宫今日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一张酷似她的脸!难怪本宫觉得皇上有时不着调,原来他所有的话都是给同宝林听的!”温贵人越越气,“哗啦”一声把梳妆台上所有金光闪闪的头饰全部推到地上,琼花吓坏了,连连叩头:“求贵人保重身体,若是动了胎气,奴婢万死难赎其罪!”里里外外的宫女听见响声,都跪下了。温贵人摸着肚子,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