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贵妃娘娘驾到!”太监刚唱报完,宁妃便从正殿中走了出来,见到纳兰玉同,笑道:“贵妃娘娘请进。”
坐下后,纳兰玉同见宁妃还在微微喘气,笑道:“宁妃方才在做什么?怎么这样劳累?”宁妃道:“贵妃见笑了,我刚才练剑来着,刚进屋喝口水,你就来了。”纳兰玉同道:“这后宫里竟然还有兵刃啊?”阿源笑道:“宁妃娘娘是将军,皇上特许佩剑也不奇怪。奴婢还听宁妃娘娘是个善恶分明的人,即便带着兵器其余人也是不用怕的。”
宁妃道:“娘娘日理万机,怎么还有空来看我?”纳兰玉同道:“那日头回见到你,就看得出来你的言行举止干净利落,不像其余那些人,扭扭捏捏,遮遮掩掩的,本宫也不喜欢那样的人,无奈身处后宫,不得不随波逐流,看你倒不被人影响,心里就多出几分亲近来。”
宁妃笑道:“我原来一直教饶拳脚功夫,讲究的就是干净利落,后来又随皇上出征,身边的将军士兵都是男人,自己也变得像个男人了。”一番话的纳兰玉同掩面而笑。
纳兰玉同道:“你姑姑生前颇得皇上宠爱,如今却先走一步,皇上也很悲痛,特意叫我来多陪陪你,再加上本宫也确实喜欢你的为人,要是不嫌弃,就把我当做你的家人吧。”
宁妃道:“我听娘娘在后宫呼风唤雨,前朝后宫都很吃得开,愿意跟随你的人也不少,你何必又要来拉拢我呢?我的情况想必皇上已经和你过了,而且你身边也不缺侍卫,我对你来没什么价值啊!”
纳兰玉同道:“还是你够爽快,要是换了别人,这样的话是打死也不出来的。我接近你并不是为了培植自己的势力,我也知道你没什么亲人了,我只是觉得你亲切,就像我的妹妹一样。起我的妹妹,像你一样的年纪,嫁了人被人虐待而死,我救她都不知道怎么救。”到这里眼圈又泛红了。
宁妃道:“不好意思贵妃娘娘,我不是故意勾起你的伤心事的。”纳兰玉同道:“没事,不怪你,怪我太爱触景生情了。”宁妃道:“反正我姑姑现在也去世了,我在后宫里一个人都不认识,贵妃娘娘要是有闲情雅致,来看看我练剑我也是很欢迎的,不过娘娘那里我不会去的,这后宫里的女人讨人厌得很,没准我去巴结你的,叽叽喳喳,烦死了。”
纳兰玉同点头道:“只要朝中事务不多,我有空就来看你。只是你也不要老在屋子里,有空多去走走,散散心。至于那些人,不喜欢就当做没看见就好了。”
宁妃道:“嗯,皇上也是这样的,可是我觉得宫里的地方太了,我平时骑马去郊外,比整个皇宫都大呢。”
纳兰玉同自然知道,笑道:“宫里的地方虽没有你去的地方大,但是景致绝对不输于那里的。”宁妃道:“全都是人工雕琢出来的,有什么意思?”
宁妃旁边的宫女露出了惊慌的神色,纳兰玉同却笑道:“那宁妃要是什么时候有空,可否带我出去走走?”宁妃扬起嘴角:“当然,只要娘娘有空,我一定奉陪。”
纳兰玉同走后,可儿拍着胸脯道:“吓死奴婢了。娘娘,贵妃娘娘在后宫厉害着呢,她折磨起人来一点儿也不手软,奴婢真怕你惹怒了她,奴婢们一定没好果子吃。”
宁妃用手帕轻轻地擦拭着手里的剑,笑道:“你们整把她成那样,依我看并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啊。”可儿朝门外看看,低声道:“娘娘到底还是被表象蒙蔽了眼睛。这后宫里人在做在看,要是她什么都没干,别人自然不会什么,她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贵妃娘娘之前也是为人谦和有礼,后宫上下都很喜欢她,可是自从她的权力越来越大,就越来越心狠手辣,看来之前的温柔和顺都是装累了。”
宁妃把剑插进剑鞘,道:“别在我这里婆婆妈妈的。我又不会对她不利,她有什么理由害我?她要是真没事找事,我的剑可不是吃素的!”
可儿低头道:“可是后宫的女人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借刀杀人,杀人于无形,娘娘你心无城府,武功再好也只怕被人害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宁妃笑道:“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还是要和你一句:不要整嚼舌根啦!”
“宁妃妹妹这是怎么了?”一个媚眼如丝的女子笑盈盈走了进来。
宁妃一看是谦昭仪,把剑挂起来,指着座位道:“谦昭仪坐吧。”谦昭仪低头笑道:“嫔妾遵命。”
宁妃在北方时就很不喜欢谦昭仪。记得大军攻入劼国皇城时,别人都仓皇出逃,只有她坐在贵妃殿中的梳妆台前,画着眉毛,平静如水。杀红了眼的皇上看到她却顿时冷静下来,而此时的谦贵妃也转过头,对着皇上妩媚一笑,皇上失了神,过去将她拦腰抱起,只身回了营帐。
在整顿北方的一个月里,皇上对她呵护的无微不至,而她对皇上也极尽温柔,只是她看宁妃的眼神中,总带着一丝不屑和嘲讽。宁妃一身铠甲,怀中抱着剑时常常在想,皇上对传言中的鑫贵妃,有没有如她一般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