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还有些银子,都给你,足够你过一段时间的,等我,等我……”说了半天,也没说等他什么。
“等你什么?考中进士?多谢你的好意了。”杨如意促狭着问道,“就算你中了进士,离着人家还有好大一段距离呢,该出手还是照样出手,岂会顾及你。”
“我不会离开京城的,我在这里,受伤害的就是我一个人,回了靠山镇,连累的就是一家人了。”
“唉。”张文轩知道她说的是对的,心中顿生无力感,“那你平常需要多多注意,不要去人少的地方,轻易不要离开‘六合居’,要不出钱在镖局请个武师,不对,好像他们不接这种长期雇佣,那该怎么办好?”
“不要担心,他们暂时不会找我麻烦了。”杨如意见他一脸纠结,不忍心再捉弄他,把秦王出面的事说了说,“以后刺杀的事应该不会发生了,最多也就是刁难刁难。”
“你这个人,怎么不早说,害我担心。”张文轩有点气恼,瞪着对方,“捉弄我很好玩是吧,活该你被人追杀。”
回过神来想一想,这么处理好像也不差,有秦王那尊大佛顶在前头,王家就不敢放肆,生命总是有所保证的,看来她在王府的这段时间,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啊,和秦王的关系还行,那看来吕贤的事问题不大,只是怎么开口呢。
“这件事就先这样吧,你就不要烦恼了。”杨如意无视了他的不快,转而问起春闱的事,顺手拿起一个茶杯抵在张文轩的下巴前,“可惜了可惜了,堂堂一个进士没了,我来采访采访你,有什么感想?”
“采访?那是什么?”张文轩一头雾水,有点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那不重要。”杨如意讪讪的放下茶杯,“好大容易考中的进士没了,你就没有话想说的,说说,让我乐呵乐呵。”
“幼稚,无聊。”张文轩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沉默良久才轻声道,“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说没就没了,要说没点失落,那肯定是骗人的,不过我相信,是我的终究是我的,早晚而已。”
“大气,漂亮。”杨如意竖起拇指,大声喝采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张公子深得其中三味,前途不可限量。”
“捧得越高,摔下来越疼,”张文轩看着杨如意,幽幽的来了一句,“你还是等我真的再次考中了,再来夸我吧,那样踏实一些。”
“没意思,你就不能霸气到底嘛!”杨如意有点扫兴,“上次是时机不对,没能祝贺你,这次考中了,我请你吃遍京城大餐。”
“看来你比我想像中有钱。”说起钱来,张文轩想起一事,“对了,高文冲已经走了,那房子你还租吗?”
“你怎么知道高文冲住在那里?”杨如意有点意外,看着他像看白痴的目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租啊,当初本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的,只不过中间借给别人住了段时间而已。”
说到这里,杨如意想起明月帮忙租的那套房子,也不知那对母女还在不在,有时候可以去看看。
“我不但知道高文冲住在那里,我还去见过他,”张文轩低头摆弄着茶杯,“我对他提起了你受伤的事,他非常自责,临走之前,刺杀了王相一次,算是替你出口气,也让他有所忌惮,高兄是个奇男子。”
“那有什么意义,那时他受的伤应该还没有痊愈吧。”杨如意叹了口气,“只希望他以后一切都好。”
“嗯。”张文轩低低应了一声,犹豫着把吕贤的事说了,“你自己看着办,能办就办,不能办就不要勉强,毕竟我们都不欠他的。”
“这件事不好办,”杨如意这才明白吕贤的异常,毫不犹豫的拒绝,“情形你也也看到了,现在两边斗的厉害,几乎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怎么会轻易接纳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更何况,我对他有什么影响?他怎么会听我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提出这样的要求,不是为难人吗?”
“也是,我会好好和他说的,你就不要管了,好好工作攒钱吧,等着吃你的大餐呢。”张文轩有点期待的道。
“那也得你考中才行。”杨如意故意打击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