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好大的声势啊!”一旁的贤妃一直无话,此刻见长孙赫戎装入内,竟也是真的吃了一惊,待见得他表情神『色』无异,方放下心来,这便似有含笑,道出这一句来。
“是啊,不知道还以为兄长有『逼』宫之嫌呢!”一声较为刻意的笑声传来,说话之人脸『色』偏白,眼角上扬,嘴角却有些下抑,观之略有疏离之感,正是贤妃所生的九章王,长孙重元。
“七皇弟言重了!”长孙迁大笑数声,持酒樽一饮而尽。
“太子为何如此装扮啊?”赵帝舒然一笑,饮了一口酒,询道。
赵帝说时,视线投向长孙赫腰间佩剑,随后视线上移,直视着他,只见到一张雀跃的脸孔,五官像极了他的母亲,也就是萧后。
那便是他的长子,也是赵国如今的东宫太子,长孙赫。
长孙艳适才所言清晰非常,但是赵帝显然并不想做任何答复。萧后见了太子如此装束,一时愕然万分,却不便多发一言,只是看向赵帝。
“儿臣知晓父皇心事,而父皇心事便是我赵国国事。”长孙赫拜了一拜,续道,“我赵国称霸其余四国已是多年,而今淮国狼子野心,几番欲联合其余几国与我赵国开战。如今的情势,儿臣认为要战必先动手,这战事既无法避免,儿臣愿为父皇先锋,领兵出征。”说罢,拱手而拜。
他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又切中赵国如今的情势,加之这一日的戎装和他储君的地位,以至列座在子衿台的一众人等纷纷赞叹,感慨万分。
唯有赵帝的神情难以名状,他似有迟疑,更多的却是一份惊诧与陷入沉思之前的犹疑之态。
但是很显然,太子长孙赫并未意识到他父皇的神『色』变化,他只是依次向称贺之声还礼。
“二哥哥,今日是艳儿生辰,你来贺我,干嘛要带兵,还要谈国事?”长孙艳起身,向他一拜,努了嘴角。
“妹妹莫怪,不说孤倒是忘了,你要的掌厨孤可是给你带来了!”说罢,一名身材魁梧之人,仆从装束,步上前来,叩首在一侧。
“这是何人?”长孙迁笑道。
“是我向太子哥哥要的掌厨!今日父皇虽然怠慢了艳儿,但是艳儿呢,”长孙艳抿抿嘴角,起身离席,对着赵帝一拜,笑道,“艳儿倒是想为父皇和母后尽一份孝心,今日的生辰宴啊,让父皇也尝一尝艳儿的厨艺!”
“如此说来,朕是要有口福了!”赵帝竟不知长孙艳有此一说,不免开怀,与萧后相顾一笑。
“父皇看着吧,太子哥哥的大厨也只有给我打下手的份儿!”长孙艳说罢,脚下如生风一般,刺目的红袍随她轻盈的身躯急急奔下高台,一时令人目眩。
丝竹之声不绝,子衿台上舞姬的水袖萦绕在半空,『荡』起一池秀『色』。
不多时,四名宫婢捧着镂空细致的鎏金圆盘,急急随在长孙艳身后,直跟着她一步步踏上子衿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