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知道给殿下您添了太多麻烦,只是如今,我当然想即刻便把绫罗她接回府里,给她名分。可是还有一个人,如果……”
“你妹妹?”桓宁提及上官清雨,心中到底似是存了一根芒刺,时而发作。
上官清友点点头,恳然道:“殿下也是知道的,上次我同殿下您提过,清雨她……想和捷王府联姻,便……要说服属下去求亲。”
“其实在我看来,你妹妹这一次做的,没有什么大错。”桓宁很是随意地看着他,即刻便道。
他说罢,手指拈起那青灰『色』的绢绸,看着便道:“看到了吗?这是皇贵妃的手谕,如今后宫之争,比之从前更为严峻。因为父皇年事已高了,朝中却还没有立储。”
“清雨并无子嗣,她将宝押在捷王府,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且不提她是否明智吧,只说与捷王府联亲,于你们上官世家而言,便只有益处,不是么?”桓宁说得肯定。
“属下感到为难的,正是此处。”
桓宁听得他犹豫之言,一时间忍不住笑道:“你是替上官家感到为难,还是替你自己,替你那颜妃妹妹呢?”
“我不是上官家最出『色』的儿子,家族的重任,或许不该我来背负。”上官清友神『色』坚定,一字字道。
“且回去好好想想吧,不过清友,你妹妹的意思,你似乎无法违逆。她那个人,总是不按常理做事。”桓宁提及上官清雨,一时间眉心微皱,缓缓说道。
“属下知道。所以,绫罗她目前,也只能暂时寄于王府之中。不然的话,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如果此刻贸然将她接回上官府,我只怕会徒生变故。”上官清友想了想,终于道出此言。
“这倒没什么。只是,拖延太久,于你的名声可不好。”桓宁一笑而过,摇手道:“我倒是无妨,毕竟是雀屏楼的花魁娘子嘛。这听来,还更有风流之意。于临睿王府而言,怕也只是多了点谈资罢了。”
上官清友无奈一笑,点点头。
“近日闵西昆可有回复?”桓宁将灯烛移得近些,将手中皇贵妃的谕旨展开,看着那上面的字迹,一时间问他道。
“回禀殿下,他上次的提议,被殿下您驳回。如今,只怕要改换门庭了。”上官清友听得桓宁说起正事,连忙转了话音,立时郑重以对。
“改换门庭?”桓宁霍然一笑,冷言道:“他这种人,哪里有什么门庭?不过是一直在观望罢了。只是如今,父皇的意思,连我都看不透,何况他一个铜臭之人?”
上官清友一时怔仲,没有答话。
“你在想什么?”桓宁将仍然在看那绢帛上的小字,并未抬眼,只是问道:“依你看,这个闵西昆想做吕不韦,他更会青睐于何人呢?”
上官清友听得清晰,他在心中思付着一件事,却不知是否要将其告知桓宁。
“殿下,属下心想,闵西昆到底是个商人,他应当更会看重眼前的利益。”上官清友终是如此说道。
“眼前利益……”桓宁的手指缓缓覆上那绢绸,平常道:“眼前的利益,你看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