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
赵国的飞鸣殿之中,女子身形曼妙,纤腰约束,在大殿正中央翩然起舞。
一袭薄纱罩在她那窄袖宫装之外,宫装是深紫『色』的,那薄纱却是淡淡的藕荷之『色』。
她头上的碧月髻斜『插』着一只朱红『色』的丹朱凤钗,是陈国进贡的血玉制成,而赵帝长孙迁将其赐予她许久。
“『潮』水带星来……”长孙迁一身宝蓝『色』长袍,头戴赤金龙纹发冠,轻轻端起酒樽,一面伸手打着拍子,一面与她呼应着开怀而『吟』唱起来。
起舞之人,是长孙迁如今的婕妤,夏侯子谣。
当日因为她即将入住的宫室,长孙迁与皇后高南风曾有多番争执。
而如今,夏侯婕妤的宫室,到底是落定在飞鸣殿。
飞鸣殿,是从前贤妃的居室。
“陛下,天『色』尚早,可莫要喝醉了。”夏侯子谣以一个侧目回身之姿结束这支舞,而下一瞬,她徐徐起身,看着起身来迎接自己的长孙迁,一时间莞尔一笑。
长孙迁并无醉意,只是他幽幽看着面前之人,一时间有些错愕的神情。
“陛下难道醉了?”夏侯子谣妍丽的面孔呈现出一份担忧之『色』。
她连忙伸手朝长孙迁的额头探去,却并不觉得烫。
“即便是喝醉了,也不是发烧啊。”长孙迁看着她忧心之状,一时间笑了出来。
他伸手揽着她的腰身,一点点朝殿外步去。
“陛下,外面冷啊。”夏侯子谣忙道。
“冷么?”长孙迁似是在同自己说话一般,他的神情依旧守礼而矜持,揽着夏侯子谣那只手也未放开。他只是不顾她的话,揽着她朝外走。
夏侯子谣又如何能够违逆他的意思,只见她微微低了头去,伸手替他整理着衣袍,在步出殿外那一刻,她再次替他理顺着衣领。
然而风势渐大,她竟不自知地打了个寒颤。
长孙迁并未留意到她此刻的冷意,他轻轻将那只揽着她的手松开,抬头时,仰望着此刻的天际。
赵国的冬日,与淮国天差地别。
可是再是南国温暖,此刻也到底是冬季,该有的寒冷与疾风,都是不可避免的。
“陛下,下雨了。”夏侯子谣已经习惯这样伴着他,已经习惯于他偶尔的失神与落寞。
可是雨滴愈发加大,她不得不起身,看着一众不敢做声的宫婢与内官,一时间轻轻唤道。
“无妨。”长孙迁回头看她时,那张俊朗的脸孔流『露』出雀跃之态。
他向她招手,面上带着笑容,暖意生辉。
夏侯子谣痴痴地望着他,她急急步上前去,她的手指刚刚碰触他的手,便见他叹道:“冬日之雨,最是不同,也最是绝妙。”
说时,他的手指微微抬起,试图接触着那从天而至的寒冷水滴。
“妾最爱看陛下这样的笑容。”夏侯子谣眷恋地望着他的侧面,望着他那依旧『荡』漾在唇边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