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的心思都瞒不过陛下,可是陛下的举动,却让臣妾又一次一头雾水了。”长孙艳说时,面『露』尴尬表情,却到底存了真正的不解之意。
“你不必担忧,朕不是冲你。”淮帝再道。
如同从前一样,他并不会真的对她有所解释。可他笑着看着长孙艳无辜的表情,一时间问道:“后宫不该干政,难道你的母后没有教过你吗?”
这句话,若是从好的方面理解,便是一句随意的问话罢了。
可是,若是从另一方面看来,那么这便是淮帝在直截了当地斥责着他的中宫皇后。
是故殿中的内官宫婢听得此言,俱是心中忐忑。
“陛下莫怪,臣妾以后不会这样了。”长孙艳连忙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急迫地说道。
她双手交缠着,一双俏丽明媚的眼睛被水雾占满,而她极力忍着,却到底令那眼泪落了下来。
“怎么就哭了呢?”淮帝示意她近前,竟然亲手替她将泪水拭去。
“你不明白,这宫里宫外的险恶。”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得这句来。
长孙艳惊愕地看着他,因为她从未想过,淮帝竟然会将她同他自己摆在同一立场。
“陛下,你……”
“别说了,你之前说,国赖长君……”他话锋回转,竟然还记得与她之前的对话。
长孙艳心中一惊,她本自是替自己腹中的骨肉做些谋划。可是如今想来,她或许筹谋过早。
一旦诞下的是公主,她又何必多此一举,还令淮帝不快呢?
她有些忧心,同样也在后悔着。
可是她没有办法不陪着淮帝说下去,便只是笑道:“陛下,这都是臣妾的小女儿言论,不该说的。”
“只有想不想说,哪里还有什么该不该说呢?”淮帝倏然一笑,“你不要忘记,你是朕的皇后,而你诞下的皇子,是朕的嫡亲之子!”
“嫡亲……嫡亲之子?”长孙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她恍惚间朝淮帝看去,恰见到他赞许的表情。
那神情,与他适才见得那羊皮书信时冷漠疏离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朕是九五之尊,必当一言九鼎。”他面对着她,一字字说道。
长孙艳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只觉那封书信还没有真正地发挥该有的作用,心中本自郁结。可是当她见到淮帝并无再多的愠『色』之时,她竟然有了一个更为大胆的想法。
“陛下,臣妾怕是误信旁人口舌了。”她沉声道。
“你指的是?”淮帝直问道。
“还是那封信啊!”长孙艳有些骄纵地望着他,“臣妾本来以为,可以当得陛下的贤内助,为陛下,为淮国分忧呢!”
“朕没说那信是假的。”淮帝莫名其妙地望着她,笑道,“朕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反倒不相信自己了?”
“难道是真的?那么陛下你……你怎么像没事人一样!”长孙艳即刻便道。
“朕一早得知消息,比你可要早上多日。”淮帝用手抚了抚他年轻妻子的额头,一时间爱怜地望向她,笑道:“说起来,把消息传给你的人,也是聪明绝顶了。”
“臣妾是从密探处寻得,那密探一向是不肯暴『露』身份。可是陛下相信臣妾,他绝对不是通敌卖国之人,这一点,还请陛下一定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