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白容想话一出,池笑鱼窘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气急地喝了一声“白容想!”便跑出了房间。
即便是出了房间,池笑鱼依旧慌乱地手足无措,怀里的鸿雁契并不能让她安心半分,三魂丢了七魄想来也不过是如此了!
池笑鱼一走,白容想的面容在这蒙蒙水汽里,显得有些淡漠,她提臂掌心一运气,咻地一声,衣服上的那只鸿雁契便已然是握在掌中了。
白容想用手指轻轻捻起红线,她微微仰着头,把鸿雁契拎到眼前,细细凝视着,那眼神似是要把那只血瓶看穿了一般,半晌后,她的手臂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浸没在玫瑰花池中,水雾里,响起了一声叹息,满是无可奈何的叹息……
一名侍女远远看见池笑鱼,立刻跑到她跟前道:“池大小姐,薛老板已在后山等你。”
池笑鱼听罢瞬间便抖擞了精神,三步并作两步直往雁回宫后山而去。
远远地,池笑鱼便见薛摩负手立于山林中,他那一身腥红于一片翠绿里,分外醒目。
看着那人的背影,池笑鱼嘴一撇,竟是红了眼,这段时间她刻意不去想他,可真到见着他时,她才终于明白,这思念是如何地如影随形,其实也不过短短数日啊,怎么就能这样?
池笑鱼止步定了定心绪,只道定是那抹红色,晃了眼。
薛摩听到身后的声响,回身便见一身棕色粗布衣裳的池笑鱼急匆匆地向他赶来。
那身宽大的衣服罩着她纤瘦的身体,再加上她急急赶来的动作,样子有些莫名的滑稽,秦英蹲在高高的树干上,看着便不自觉地笑出声来,而薛摩看着却不自觉地皱起眉来……
“薛……薛大哥……”池笑鱼跑到薛摩面前,讷讷道。
“我收到口信了,你急急唤我来做甚?”薛摩冷冷道。
薛摩冷漠的语气,比这瑟瑟秋风还要冷上三分,池笑鱼心中一阵酸楚,低声道:“我……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语罢,薛摩只见池笑鱼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物什,待在掌中摊平,薛摩一脸讶异,不可思议道:“鸿雁契?!”
闻言,秦英一个旋身便从树上急速而下,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池笑鱼手中那只小血瓶。
池笑鱼接着道:“我从白容想那里得来的,我听到她和冯克说,这是你的,你快看看是还是不是?”
薛摩看了看池笑鱼急切而又期待的眼神,又低头看了看那只殷红的瓶子,这一连串的事情他忽然就想明白了,脱口道:“我那日接你回去,你不肯,为的便是这个了?!”
池笑鱼见他完全没听进去重点,急得直跺脚:“这些不重要啊!薛大哥,你快看看,是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