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愣了一瞬,道:“原来白天在门外偷听那人真的是你。”
他当时追了出去,只看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虽没看清,但也基本认了个七八分。
琴瑟笑了笑:“本来是去寻你,恰巧就撞见了。”
“夫人不同意杨玄展的做法?”沈放想听听她会怎么说。
琴瑟一脸坦然地摇了摇头:“于大局,此般做法有失人心,理亏在前,挑起争端在后,会陷灵山派于被动之中,于私心,薛老板与我有大恩,恩将仇报,实非我愿!”
沈放还来不及说点什么,一道声音遽尔响起:“夫人此言差矣,行大事者不拘小节,每一代武林之尊,皆是乱世之中夺江湖,依我看,怕是夫人惦念着和薛摩的私情,舍不得他殒命于此吧?”
“你给我闭嘴!”琴瑟拍桌而起,疾言厉色:“薛老板乃坐怀不乱之人,我和他之间更是清清白白,此间情义岂是你这种见风使舵,狐假虎威之人能懂一二的?”
“你!”
“下去吧。”杨玄展正要争辩,沈放起身冷声下了令。
杨玄展又向前疾走几步道:“掌门,你不是也发誓,要光大我们灵山派吗?时不我待,错过这一次,再无此良机了!”
“下去吧。”沈放又再重复了一遍,杨玄展见状没有办法,忿忿一甩袍袖出了门。
沈放撇头看了身旁人一眼,单看外表,所有人都会以为琴瑟是极温顺的人,可是沈放知道,她骨子里那股刚烈,非是亲近之人难以窥见。
沈放一伸手,轻轻揽住了她,察觉到她有些微微颤抖,沈放又抱得更紧了一些,耳边的声音有些委屈:“那些人老说我和薛老板有私情,夫君也是这样想的吗?”
沈放坦然一笑:“从你答应嫁给我的那天起,我就相信你,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怀疑。”
琴瑟笑着眼泪滑落了下来:“夫君,如若他死了,我会祭他,如果你死了,我会陪你,他之于我,有大恩,而我,是个有恩必报的人。”
琴瑟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沈放眼眶一红,轻轻拍着她的背道:“是我不好,让夫人担心了。”
琴瑟紧紧倚在沈放怀里,殿外明月高悬,照彻长夜。
天还没亮,沈放就召集了聚义山庄众人,言明了池笑鱼和薛摩为救池山海,触发了机关,被困在了灵山派的秘密岩洞里,那岩洞设计巧妙,沈放和薛摩想的一样,外头必然有机关,于是,杨玄展在众目睽睽之下又被逼问,他既然是偷听来的,那么一般情况下,会说起这岩壁怎么落,自然也会提及这岩壁怎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