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有兵甲在巡逻,官兵们踏着正步,整齐有致的巡视着每夜都要光临的街道,脚下的土地已经被他们踩过无数次,街道上的景物也不在稀罕,甲胄和兵器摩擦发车声音。
应承着河上传来的靡靡之音,更加显得街道的寂静。
青楼中要说最红火的人是谁,那么必然是花魁玉树,玉树名不负花魁之名,诗词歌赋,高超舞艺,倾国倾城的面容,这些都成就了无数男人梦中的女神。
玉树的小院被无数个声名远扬的才子踏破,能够进入玉树阁楼中和那个高楼上令人神魂颠倒的女子一起共饮,相对而坐的人都无不是家世背景,文采风华各个顶尖的人,无数人都以能与玉树共室一堂为荣,谁能一亲芳泽,摘下那多风华绝代的高岭之花成了盛京众多男子间的赌约。
王大远在边疆的时候便听说了盛京秦淮河之名,后来当了逃兵,最为向往的便是天府之国的盛京。
能在欣赏秦淮河的美景,看着秦淮河上的肤赛雪白的女人,以及着昼夜不息的灯火,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妙。
王大一脸满足的看着秦淮河,耳边是咿咿呀呀的女子旋律,这音律柔媚而空灵,王大止不住的轻声低唱,表情满足而荡漾。
酒馆中,不少赤脚大汉都在这里喝酒,这家酒馆历史悠久,酒香而醇,最为关键是价格公道,不少城中的老少爷们都喜欢邀约在一起,在夜晚的盛京中一边吹着晚风享受着夜晚的阴凉,一边看着秦淮河,当然他们可不是向王大这个乡巴佬一般欣赏风景,这秦淮河再美看了十来年也就这个样子。
秦淮河不变,会变的只有在河上画舫中的女子,女子们身在秦淮河每年都会换一批,基本上秦淮河还是秦淮河不过船上的人已经不是当年的人。
毕竟如今风光无往的花魁玉树,一年前的风光属于另一个女人,同样的美丽,也同样的才满盛京,可是依旧不是一代江山换旧人,没有人能够守着秦淮河不变。
所以这些临窗而坐的男子,口中哈哈大笑,表情猥琐,男子口中千古不变的话题唯有女人而已。
王大三兄弟表情满足虽然在这个闹闹嚷嚷的酒馆,不过他们并不在意,如此热闹的人气才是他们想要的,只有在喧嚣沸腾的环境,才会觉得安全,才会忘记西北的疾苦,以及西北的兄弟和那一纸捉拿布告。
“过些日子,老子定要去青楼,包最贵的最漂亮的姑娘,不,一个不够,我要三个,这样床上才有乐趣,才够乐和!”
“切吹牛吧!最贵最漂亮是你这样的泥腿子能摸到的!还三个,你特妈一个都见不着,就被那黑汉子撂出们喽!”
“哈哈哈~他喝醉了,你同他说些啥,哪一次他喝醉了不是这么说,你看他做到了吗,不过是吹牛皮而已!”
“就是,就是...”
.......
酒肆很热闹,不少人打趣着那个趁酒发疯的汉子,汉子长的倒是壮实,不过衣裳打扮可不像是有钱人,此刻脸色通红,有一只脚的鞋子不知道跑哪去了,此刻斜躺在椅子上,接受者众人的嘲讽。
这一堆人可见都是认识的,说话很熟络,从装扮上看,都是差不多的人,恐怕那个醉酒的汉子口中的话便是周边人心中所向往的生活。
那边的动静王大自然是听到了,盛京的酒很烈,纵然是关中的汉子连喝了两壶酒也开始酒意上头。
王大转头朝那堆人看去,尤其是看着那个衣衫不整,发着酒疯的人,嘴角带着轻蔑。
“鱼儿,明天晚上老大带你去青楼尝尝鲜,看看这盛京的女人是不是真如书中所说犹如白玉一般白,软...嗝...”
“...白面馒头一般软。”鱼儿是张余在兄弟间的外号,余同鱼。
喝了酒脑子比较拐不过弯。
“是白玉,怎个成了白面馒头,不过不知道那女人的胸是不是想白面馒头一般香软...嘻嘻~”
虽然王大读过些书,可是到底是兵痞子,手中比划着,仿若在抓捏着什么东西。
“...软,软...软...”
“嘭~”
“嘭~”
“嘭~”
三个脑袋犹如按了停止键,从脖子上掉到桌子上,发出了三声不小的响声。
鼾声大如雷,周边的酒肆里,人群依旧喧闹,喊拳声,讲黄段子的嬉笑声,神采飞扬的吹牛的声音,一切都淹没了三颗黑黝黝的脑袋。
柜台上有一个老先生在收钱,不过酒肆门旁站着几个大高汉子,同样在嘻哈大闹,不过眼神时不时的飘过酒肆,这是青云阁的汉子,只要有他们在周边,没有人敢闹事。
王大是青云阁的人,这些在闹市中开店的人都对每个小老大的身份清清楚楚,上面谁换了人,哪个又顶了上去,关乎小本生意的事情,这些秦淮河边的小商小贩心中都门清。
这里鼾声如响雷,城外蛙鸣以及蛐蛐的声音同样刺啦啦的叫着。
睡在简易木板上,虽然不舒服,但是都是贫苦百姓,没有什么不能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