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怀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元宝。

别的不说，元宝的细致、妥帖和哑奴倒是有几分像。

两人都是一心为主，没有二心。

哑奴能坚持这么多年，也是着实难得。

“那便歇一会！”连怀轻声。

进屋的时候，还朝谢知暖那屋子看了一眼。

她屋子窗户紧闭，大门露出一个缝隙，骡子大黄睡在门口，尾巴都露了出来，那尾巴隔一会甩一下，隔一会甩一下，你说它睡着了吧，又好似没有，你说它没睡着吧，可它半天不动。

这骡子也是极其爱干净的，还要人给它擦嘴、擦脚，就一头骡子而言，太聪明了些。

且对人也太亲切了些。

连怀歪在炕上，哑奴正准备打地铺，他犹豫片刻才说道，“炕这么大，上来睡吧！”

“……”哑奴诧异。

微微红了眼眶。

但他也知晓，连怀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就单纯的让他上炕睡而已。

可对他来说，守候了四十多年的人，随随便便对他好一点点，都能让他开心好久好久。

连怀躺在炕上，脑海里想着今日收徒弟的事情。

到底还是随意了些，那小姑娘，倒是胆子大，居然就那么跪了下来。

也真真豁得出去。

若是他不答应，她会如何？

“……”

一场随意的拜师、收徒，兴许是世间最好的缘分，他们通过相处，将来某天，再回首，对今日所为，定是啼笑皆非。

连怀轻轻笑了笑，闭上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