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柳志良神色悲戚，颤抖着双手，几乎拿不住剑，将她接进怀中。

隐卫们不为所动，趁此刻，手腕一转，要将他们隔开。因他们受了太子殿下的吩咐，要带柳志良回去审问。

然而，柳志良察觉到对方的举动，将王雨柔护在身下，以自己的后背挡住了剑。隐卫不知悲痛之下的人，还有这样的警觉性，未能来得及守住剑，剑身好巧不巧刺穿了柳志良的后心，他整个人因此向前顿了顿，闷哼了声，复而低下头，看向王雨柔惨白却安静的面容，艰难的将自己喉间涌上来的鲜血咽下，微微开口道：“柔儿，等我。”

隐卫一惊，伸手在柳志良颈项处一探，对着其他的隐卫摇了摇头，示意已无脉动。

“哥——啊——”

所剩无几的少女中，有一人见此，红了眼，挥舞着手中的剑，向这边而来，只是还没杀出几步，便同样被一剑穿心，倒在地上。

这人赫然是，那年被安排在王雨柔身边侍候的玫灵。

今日一早，柳志良召集了所有的人，欲要劫法场，却提前将她哄骗去了别地，直到有人不小心泄露了嘴，她才知道他要做的事，又是为了那个女人，去做危险的事。

她急赶慢赶终于赶上了他们，在柳志良不注意的情况下，混入了她们的人群中，那个女人只会将人当剑使，她恨不得在趁法场上混乱之时，一剑了结了，却没想到，最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玫灵双眼睁得奇大，望向柳志良倒下的地方，久久闭不上眼睛。

……

一处临近菜市场的酒楼，有一间厢房，面向菜市场方向，只要打开窗子，就能将场上发生的情形尽收眼底。

许芳华坐在窗边，目光清冷而又淡漠，对场上上演的“剧目”，毫无所感，她只想亲眼看见王雨柔被了结，至于怎么了结的，她毫不关心。

正当她要收回目光，唤彩云回去时，不经意的一眼，她瞥见了菜市场角落中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人一身素衣，戴着纱帽，此刻正要放下被掀起的沙边。

许芳华瞧见了她近日来担忧之人的侧颜，泛水的双眸，轻轻眨了眨，见那人有离开的趋势，她猛地起身，提起裙摆，打开厢房门急冲出去，听见彩云的呼唤也只说了声，“不用跟来，在此等我。”

她下到楼下，连忙往外跑去，跑到她瞥见那身影之处，却早已空无一人，愣了片刻，仍是不愿相信自己看错了，她分明是看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