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过日子,那家里的一切总得铺张开,就需要一定经济的支持。
穆青自那日后,日日出门寻活计,但因脑中的过去一片空白,着实不知自己该干嘛好,后来,在附近的一处私塾里,找了个护卫的活。
说起来,护卫的活,得来也不容易。私塾挑人严格,但薪水不错,引得方圆不少人前来应聘,经过层层耐力体力等的比试,穆青最终胜出,赢得这活计。
然而,这活,对穆青而言,算是比较轻松的了,只要每日在学子来前赶到,人走后离开就行,其他时候,维持下私塾内的秩序,保证学子安全。
经过一个月,穆青已然熟悉了这一切,凡事也做得井井有条,令私塾那方的人很满意,决定继续雇用他。
这一日,领了薪水,足足有两百个铜板,穆青拿衣角仔细的擦拭每一个铜板,又到街上买了几样月盈爱吃的菜,心里美滋滋的回家。
眼见几步远处就是自家的小竹屋,穆青却顿下了脚步,听着从屋内传出的此起彼伏的争吵声,那声音陌生但又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脑袋微微有些疼,眉宇不悦的蹙起。
难道有人趁他不在家,要来欺负盈盈?
当下,穆青加快脚步,正要推开栅栏,走进院子,便听得一声颇为凶悍的“不要吵了,再吵都出去”,脚下微怔,继续向里走。
见到来人,屋内几人,有诧异,也有惊喜,月盈则是微微红了脸,羞赧不已。
那声音正是出自月盈之口。
她知道男人肯定都听见了,这下完了,自己努力维持的温婉形象恐怕已不复存在了。
“你,你回来啦?”月盈还有点没缓过来,看见穆青并不是空手回来的,“怎么还买了这么多东西,咱们不是说好了要省……”
月盈话还没说完,脚下正想上前接过穆青手中的东西,却被人挤到了一旁。
“青儿,青儿,真的是你啊!听说你掉下悬崖,我和你义父整日整夜睡不着觉,没日没夜的找你,现在可算好了,终于见到你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田婆子一手紧紧拉着穆青的衣袖,一手悄悄的抹眼泪。
穆青眉宇紧蹙,唇角微抿,疑惑的看向月盈。
“咳,你的义父和义母。”月盈简单干脆道。
穆青面上不变,眼神微变,有些惊讶。
田老伯则是心惊,终于相信月盈说的失忆并不是假的,否则青儿见到他们,纵然对他们之前的行为有些怨怪,但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青儿,你当真记不得一切了?”田老伯伸手想替穆青把了脉,却月盈挡在了他身前。
“义父,相公他刚忙完回来,肯定累了,您让他先歇会儿,稍后再把脉也不迟。”
月盈抵触田老伯夫妇俩不假,担心她与穆青之间的感情还未深厚,穆青就会因田老伯夫妇俩而记起一切,从而离她而去。
“老夫又没说不让青儿休息,他尽管休息,并不影响我把脉,你这丫头是不是有什么居心?还有,什么义父,什么相公,这是你可以乱叫的?”田老伯吹胡子瞪眼,极为不高兴。
走了一个北冰太子妃,难道又要来一个?且是北冰太子妃身边的侍女!
哎哟,这都造的什么孽噢!
“诶,你这老头,会不会讲话?我家闺女好心叫你一声,你不应也就算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屋内还有一人,正是北冰丞相王衍,俨然看不下去有人这么说月盈,他想宝贝的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