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县尉磕磕巴巴,话也说不清。磨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黑衣大汉老早不耐烦至极。忍无可忍,扬手一记鞭子将钱县尉扫到阶梯下去吐血丝。
杀猪般的尖叫响彻云霄。
“再喊,再吃老子一鞭子。”
钱县尉蓦地住嘴,不敢去抚摸脸颊上正在流血,又痛彻心扉的鞭痕。他抖着声嗓,磕磕巴巴回道:“本……。小的知道,百姓们都将粮食藏在自家地窖里。大爷要愿意,且派我几人一道去搜出来。”
钱县尉一下子就将飞狐县百姓藏粮食的地方说了出来。又讨好的弯着腰跟黑衣大汉告密。
那黑衣大汉总算满意,扬手一挥,去了二十来个汉子推着钱县尉挨家挨户搜粮去了。
黎崇文和一众衙门公人默然,众人非常看不惯钱县尉的奴颜媚骨。他们虽然也害怕这些游牧蛮子,可也不会谄媚到这种程度。
“都进去,他妈的风吹得老子打哆嗦。”黑衣大汉率先下马进府衙。几个汉子赶着黎崇文等人一道进了府衙。这次搜粮效率很高。到了第二天早上已经装车完毕。黎崇文等,跟着游牧蛮子在衙门大堂等了一整晚。期间,这些蛮子推着黎崇文等人去找了些吃食填饱肚子。
隔日一早,出去搜粮的游牧蛮子都回来了。
“老大,粮都搜了来,已让阿奇达先装车运回去了。”
“今年收获如何?”
“不太多,跟往年差不多。”
“今年不是大年么?”在其他县里搜到的粮食可比往年要多上一倍。
“老大,定是这狗官还瞒着我们。”有一个蛮子将钱县尉拎了上来。像块破布似的扔在黑衣汉子面前。
“狗官,说,还有些粮食都藏哪儿了。”
钱县尉跪在地上,趴伏在地上,微微颤颤答:“大爷,小的把知道的都说了。就只有这些了。”
那黑衣汉子本就是个暴脾气,最是看不惯他这样的,又是一记鞭子劈头盖脸的挥了过去。“还骗老子,别县都比往年要多一倍,你们县为啥会少?”
钱县尉头皮痛的发麻,鲜红的血像小河流似得往头皮涌出来,满头满脸都是血。“大爷,真的只有这些了。”
“还敢骗老子,当老子是三岁奶娃么。”黑衣大汉索性站起来,扬起鞭子一顿毒打。钱县尉被打得满地滚来滚去,嘴里不断嚎着:哎呦,别打啦,哎呦喂……。
直把钱县尉打昏了过去。钱县尉像个死猪似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跟个血人似的,浑身没一处好的。
黑衣大汉捏着鞭子,来到黎崇文一干人等前。拿着粗糙的鞭把指着一人,“说,还有的粮食藏哪里了?再不说就跟他一样。”
黎崇文往前一站,回道:“飞狐县去年大灾,几乎颗粒无收。州府给我们暂缓一年缴粮税。是以,今年咱们缴了2倍的粮税。”
黑衣大汉眯着眼瞪着他们,在辨别是不是真的。半响转身交代一手下几句话。那手下出了府衙。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那汉子又回来了。
“老大,确有此事。”
黑衣大汉大手一挥:“走,都回去了。”
游牧蛮子如来时那般,骑着铁骑,轰隆隆地走了。这次,飞狐县相比附近几个邻县损失的最少。县里的百姓虽都被抢了粮食,但是好在保命的北方谷子没少,明年待种的黎家麦种也在。
只,钱县尉被打得半死不活。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仍下不了榻。黎崇文去看了几次,钱县尉实在待怕了这个荒蛮地,求着他去信州府,告知他如今的情况。
一个月后,州府调令过来。钱县尉因病无法继续担任飞狐县县尉。允他回蜀西老家养病。另派人来飞狐县。
可飞狐县到底是太穷了,但凡有路子的官都不愿意来。是以,过去一个多月,仍然不见人来续职。黎崇文索性将钱县尉的工作分摊到下面人去做。钱家一走,西厢房又空出来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