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下旬,恒王的军队终于抵达北边。吉林路知州早几日便来到飞狐县,下属得报,道恒王殿下再过一个时辰便抵达飞狐县。知州赵大人率领着周边几个县的县令亲自等在飞狐县大路口迎接恒王殿下。
一干官员左等右等,一个时辰过去了还不见人来。随派人去恒王府探看消息,不多时便来回报道:殿下早已进府。一干官员又急急忙忙往恒王府赶去。
而恒王高元钧和王府下人并幕僚早一个时辰就抵达飞狐县,由王行之领着入驻了恒王府。
王行之与恒王自三年前收归北燕投降军相识并相互赏识。两人同是出众之人,几番交手后更是心心相惜。如今既是好哥们,又是上下属关系。
是以恒王很放心派遣王行之前来了解情况,做大军抵达之前的准备。哥俩勾手搭背亲亲热热的往恒王府里走去。
“你可算是来了,我让你带的东西可带来了?”两人私下就跟兄弟一样相处,从不分尊卑。
“大齐第一公子的命令,本王岂敢忘。放心,我早早便遣人去采办了。”高元钧也闹他。两人本就年纪相仿,私下又爱开玩笑,互揭对方短也是常有的事。
“行了,别老拿第一公子损我。快把我要的东西拿来。”
“你这大齐第一公子名头可是我父皇亲自封的。我怎么损你了。”高元钧边说边招来随扈,吩咐他将王行之要的东西拿来。
“在这儿,我已不是第一公子,喊我王行之罢。”
“王行之?珩之,你为何将自己的表字拆了用?我喊惯了你的表字,突然改口不习惯。”
高元钧一直搞不懂他三年前突然离家投军的缘由。如今看来他不止是不愿做京官,连家族姓都要丢掉?
卫珩没正面回答,忙岔开了话题,问道:“我祖母可康健?”
“老太君甚是想你,年初偶感风寒,卧病了数月。不过我来之前她已痊愈。”
听罢,卫珩面有愧色。他自小有祖母带大,对祖母的亲厚远胜父亲。听到祖母生病,心里很是着急可又不能回去,故沉默不语。
“珩之,你可后悔投军?当初你若愿意,父皇可是给你留了集贤院侍读学士的位置。”
“殿下该知道我的脾性,从不做后悔的事。”
对于他执意不肯留在上京,高元钧问过几次,卫珩都是避而不答。于是他也不再勉强,心知他愿意自会说。可如今他连自己的家族姓都要丢弃了,这可不是和家人闹闹脾气的小事。
高元钧还欲再问,恰巧他的随扈搬了一个楠木箱回来,只得搁下不谈。
王行之接过那只楠木箱子,当着他俩的面打开箱子。一箱子的贵重首饰并两支老参。
高元钧颇为好奇,探看箱子里装的物件。
“怎都是些女孩子的东西?”微微一怔,扬眉浅笑,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珩之,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看上了哪家姑娘?”这小子比他小上两岁,他已有三位妾,若干通房。偏偏他身边连个女人的影子都没有。端得是洁身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