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之停顿了一会儿,又幽幽地续说:我娘的身子不大好,府里的一切事宜都有祖母操持着。我娘平日里要么陪着我们姐弟仨,要么就是窝在书房不停的作画。我娘的画技很高,是外祖孟家技艺最高的画师。她多数只画我们一家五口人。自然画的最多的便是我爹。可我就不明白,她这么爱画爹,爹明明就在身边,她却从不理睬他。
我五岁那年,我娘去了。我跟姐姐们伤心了足足一年。自我娘去了以后,我爹便不大搭理我。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像娘,半点不像爹。他怕看见我会想起娘。我便被接去祖母房里教养。祖母待我极好。
王行之回忆起往事,情绪复杂。“自小娘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都是美好的。直到我15岁那年,有人告诉我,我娘不是什么贞洁女子,而我不是爹的儿子。我愤怒,我不信。我跑去向祖母求证,祖母却只强调我是卫家的孩子,诬蔑我娘不贞的事情却只字未提,算是默认了我娘不贞的指控。我又问了爹,可他只是沉默的看着我,一字未说。我不甘心又去问了姐姐们,可她们那时还小,什么也没问到。为此我颓丧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有人告诉我可以去军库里查询我爹当年出征在外的记录。”
“所以你因为这个投了军?”
“嗯。”王行之垂下头,盯着底下那方小天地,半响才艰难地吐出:“我查了当年的军营记录,事实正如她们所言。我娘不是我记忆里的那个美好形象。”
“行之,你娘无论做了什么,对你和你姐姐们的爱是毋庸置疑的。”
王行之定定的看着她,“小丫头,日后你可不能辜负我。”
“行之,只要你不辜负我,我便一生相守。”
王行之复杂地看着她,欲向她坦白身份,“小丫头,其实我是——”
“雅儿,大半夜不睡觉坐在那里干啥。”黎崇文严厉的声嗓打断了王行之未尽的话。
待黎雅回头,黎崇文已经站在墙角下严厉的看着他们。“王大人好兴致啊。半夜不睡觉坐在墙头赏月呐。”
“我,我这就回,就回。”在黎崇文面前,王行之没来由的会紧张。这不在黎崇文严厉的眼神逼视下,王行之一跃而下,逃了。
“雅儿,还不下来?”
“爹,太高了。”她无奈地看看地。
“跳下来,爹接着你。”
“好。”
所以说,丈人难缠起来比丈母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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