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帖叫卖已进入白热化,现在就三家人互相压着价不肯松口。
“赵家三千两银子一次——”
“三千五百两。”陈家举牌。
“三千五百零一两。”高云舒每次都只多加一两银子。
“这人是来捣乱的吗?为什么每次都只多加一两银子。”有人猜测道。
“谁规定不能这么加价了吗?”
“那倒没有。”
“三千五百零一两一次,三——”
“四千两。”陈家举牌。
“四千五百两。”赵家紧接着举牌。
“四千五百零一两。”高云舒又懒懒的喊道。
终于赵家人憋不住了,吼道:“你怎么回事,为啥总一两一两的加?”
“你有没有诚心的?”陈家也是忍她好久了。
“老板,你规定了不能多加一两吗?”高云舒扯着嗓子问台上的黎文斌。
黎文斌也怕这个人是来捣乱的,可看他这身衣着不像是没钱的。姑且信他吧。
“本次叫卖就是价高者得。”
“你一个男的,为谁来叫卖的?”有人质疑高云舒。她既不像家中仆人也不像贵人。
“为我自己啊,怎么,不可以吗?”
“口味够重的啊。”
“菊花裂了记得来我家药馆买药。”
“去你的。”这种咸湿荤话,最是得男人爱。讲荤段子的人又加入了几个。
台下一片哄然大笑。好些小丫鬟羞红了脸,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好好的一场叫卖会眼看着要被带歪了,黎文斌急得梗着脖子吼:“还加不加价了。”
“加,怎么不加了。”高云舒默默算了算,估计子怡已经办妥了。
“六千两。”先前还是一两一两的加,突然加了一千五百两。众人皆惊。
黎文斌乐得心花怒放,六千两呐,可比他预计的还要多一千两。“六千两一次,六千两两次。”黎文斌顿了顿,现场已没有人再加价。“六千两三次,成交。”
“恭喜,贺喜公子啊。”
“小公子,菊花裂了记得来我家买药啊。”
“一定,一定。”奶奶个熊!这些古人太没节操,太没底限了。要不是她脸皮厚的能开坦克,怎么禁得起他们这样荤素不忌的攻击。
叫卖结束,众人作鸟兽散。
黎文斌和两个混混来到高云舒跟前。
“小公子,这叫卖都结束了,你这银子怎么付?”
“银子自然是不会少你们的。可六千两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你们看我这小身板,没个下人陪着,身上哪敢放六千两票子。”
“莫不是你耍我们?”阿三怒了,吼道。
“怎会,我已经叫下人去准备了,还是现银呢。几位且跟着我一道去取银子如何?”
左右现在也没什么办法了。再说他们三个在文县混得熟,也不怕他赖账。
高云舒带着他们出了万花楼。
——
容氏虽然被黎文斌敲诈不成,到底也是咽不下这口气。当即遣了林嬷嬷去文家通风报信。想想还不甘心,这事办不成,高家定不会放过她。好在儿子已捞出来,那户吃死人的家里也给足了封口费,正撤诉呢。想来一时半会儿高家是为难不了他们的。
容氏带了十来个小厮径直去了黎家找王氏算账。敢威胁她,王氏还不够资格。
——
文氏被告知儿子的庚帖被偷,惊愕不已,将信将疑,却不敢耽搁,转身便跑,直奔房间。待她出来,已是气得脸色铁青。
来文家知会的人早已不知去向。文氏虽然急得慌,却还没乱了心神。赶忙遣人去喊父母和儿子过来商量此事。
文家带着小厮赶去万花楼时已是晚了。那场叫卖会老早散场,众人已不知去向。黎静言拦住一位楼里的伙计询问:“可晓得是谁换走了叫卖的东西?”
叫卖庚帖那是新鲜的不得了的事,虽已散场,可大家都兴奋地讨论不休。那伙计一听,顿时兴致勃勃答:“据说是被一位小公子给得了。整整六千两银子呢。黎文斌那混子能逍遥些日子咯。”那小子是他们万花楼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