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县县令惊得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想想又不对,跌跌撞撞从堂上下来。半路却被高县尉拦住。
“御史中丞,你说是就是了么?”
御史中丞邓大人倒也不在意他的质疑,走到他俩面前,“本官不需要你们认识。待我将你的犯罪证据在台谏院备案,自有人来查你。”
文县县令再不敢抱着侥幸心理,扶正官帽,重新坐回去。
“本官宣判黎家大房骗婚一案与黎静言无任何关系。黎静言当堂释放。钱氏诬告黎静言,当堂杖责四十。骗婚一事乃王氏,钱氏,黎文斌及未归案的黎芳黎崇白所为。待将黎芳和黎崇白抓捕归案再细审。退堂。”
——
文县黎家
自黎家大房以骗婚的罪名被收押开始,容氏没睡过一天好觉。虽然她没有参与骗婚,可她糊里糊涂去做了一个现成媒人。容氏恨透了王氏,怎么也料想不到她有那个胆子设圈套把她给套进去。
容氏已经有预感,高家的报复已在路上。
今日便是开堂审理,最好黎家大房的人识相,别把她给扯进去。那她至少不用过堂,能保留点脸面。
容氏在家等的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派去打探的下人来回话。
容氏赶紧上前,抓着那老妈子的手臂,急问:“如何了,赶紧说。”
“夫人,您没被牵连进去。”
“没有?没有!”容氏吊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没有就好。算王氏识相不敢胡乱攀咬与我。”
“夫人,您本就不晓得他们要骗婚。我都说了你不需要担心的。”林嬷嬷讨好的安慰着。
容氏轻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那样缺德的事,我怎会去参加。王氏和黎家大房的人都是一群没脑子的。”
“夫人说的对,都是一群没脑子的。”
容氏指着来禀告的婆子,催促道:“你,赶紧给我说说过程。”
“嗳,夫人,我这就为你细说。”那老婆子很有讲故事的天份,将今日在大堂上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容氏听罢,满脸狐疑:“黎家二房还认识这样的人?”
“是的呢,夫人,那个年轻人口才好,人又聪明。好像是黎家二房小女儿的未婚夫。”
“看不出来黎家二房的女儿还有这本事。快与我说说,那个京城里来的大官与黎家二房是什么关系。”
“夫人,那个大官与黎家二房的关系我看不出来。但与黎家小女婿的关系很好。”
“糊涂,这不是关系么。”容氏笑骂道:“到底还是当官的好啊,你瞧这些人脉我们就是有钱也抢不过来。”
“夫人说的是,有权了人脉才会广。”
容氏又问:“你刚刚说,高县尉被举劾了?”她没听错吧。
“是的,夫人。黎家二房的小女婿拿了一份状纸给那个京城来的大官,说是举劾高县尉贪污受贿,以权谋私。那大官受理了此案。高县尉还怀疑那大官的身份。可那大官很是神气,道:本官不需要你们认识,自有人会来查你们。”
“高县尉要被调查审理了?”容氏瞪大眼不敢相信,老天竟如此优待她。“天啊,这真的是天大的好消息。今后我是不是再也不用担心被高家报复了。”
“恭喜夫人。”
“这得谢谢黎家二房,是他们为咱们解决了这颗毒瘤。”
“夫人说的是。”
“嗯,今后咱们和黎家二房的关系可得好好经营起来。有个当官的亲戚到底得力。”
容氏很是高兴,心里已打定主意要好好与黎家二房拉拉关系。“既然高县尉快要倒霉了,那我们不如就送个东西给衙门。”
“夫人是指?”
“哼,高县尉可是足足敲诈了我七千两银子呢。他要吐出来最好,如若不然,我便拿着这份受贿的证据给衙门。”
“夫人好计策。”
——
这是一座破败不堪的农宅,位置偏僻,四周也没什么住家。
在残破的屋子里,某个阴暗的角落,这人像死狗一样被绑着扔在角落里,动弹不得。
看守他的人就在不远处吃吃喝喝。
“老大,老大,有消息了。”出去打探消息的男人回来了。
“快,快说。”喝酒吃饭的两个男人站了起来,催促刚回来的男人。
“老大,咱们不用怕了,他家与高家彻底已撕破脸。咱们就是把他打死也没人来找咱们麻烦。更别说咱们只是不小心打断了他一条腿而已。”
“这就好。”
“老大,那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上次把人给绑了回来讨要钱。谁晓得一个不小心下手重了,把人给打瘸了。那时候刚刚是他家与高家结亲的日子。他们不敢把人放出去,怕高家报复。如今好了,两家都撕破脸了。那便没什么好顾忌的。
“老大,这人衙门也在找他。据说他家骗高家的婚,他家的人都被衙门的公人带走了。如今衙门就在找他归案呢。”
“那咱们得赶紧让他把钱给还了。不然他要是被抓进去坐牢,咱们的债还怎么要回来。”
“说的对,走,赶紧把人给拖起来。现在就去他们家。”
另两个男人得令,走到阴暗的角落里拖人。他们带着黎崇白往黎家大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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