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娘说明来意,可黎家夫妻俩却默不作声。
媒人婆一听,马上运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试着说服黎家夫妇。
这门婚事的症结点不在女方愿不愿意上,媒人婆这般聒噪反倒让黎崇文微微皱眉。他示意文氏打发走媒人婆。
黎家夫妻俩默契很好,文氏一看就有数,便站了起来找了个借口携着媒人婆往外走。
只留了陈大娘一人在黎家,陈大娘是个心思通透的,大约能猜到黎崇文要和她说实话,便也不主动问询,静待着。
黎家和陈家平日里关系就熟络,黎崇文也不想骗着瞒着陈大娘。看文氏带远了媒人婆,黎崇文便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不满你说,我的大女儿是犯了错被送去定县永安寺的。如今她又做了错事被我禁足在房里。”
陈大娘一点也不惊讶,“这些我多少听说过。”
“陈安这孩子我是很看重的。倘若他们成了,我便不能留他们在飞狐县。”黎崇文说过黎琼一旦出嫁便与黎家再没关系。
这一点倒让陈大娘很是惊诧,她不是个无知妇孺,一听黎崇文的态度,便隐约猜到黎琼犯下的错误定然不轻。
她试探道:“那黎大人打算如何安排他们?”
“我会出钱给陈安,把他们送去京城。我想以陈安的学问定能考取功名。”错失一名得力助手才是黎崇文不舍的。对于那个女儿他已没太多的情分。
陈大娘想了想,反倒想通了。如此算是最好的安排。哪怕对她来说都是极好的安排。她本就不愿意和儿子媳妇一起住。“我同意黎大人的安排。”
“那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两家当场交换了庚帖,就此定下亲事。
庚帖已交换,这门亲事便算就此定下,轻易不能悔婚。
待黎琼知道父母将她定给了陈家。自是失望至极。但文氏告诉她,这门婚事已成定局。除非她死了,不然这门婚事黎家断不会反悔。
这回无论黎琼怎么闹怎么威胁,黎家人都当做没看见。她要绝食寻死觅活也好,她要死缠烂打也罢。黎家人就是不当回事。
黎琼闹了一个月,该出的招都出完了。寻死觅活了几次也不见家人来搭理她。她不得不看清事实,这个家已无她的位置。父母待她越发冷淡,巴不得赶紧将她嫁出去老死不相往来。
黎琼绝望了,不得不认命。
都说在关心着你的人面前撒泼任性,他们会哄你迁就你。可当他们已不把你当一回事,甚至都想和你断绝关系。你若再这样撒泼任性,不但得不到别人的关心,还会将人越推越远,直至厌烦。黎琼成功的做到了这点,黎家人除了文氏,已开始厌烦她。
黎崇文虽不待见黎琼,但到底事关黎家脸面。三媒六聘之事一样没少。
下聘的礼数在一步一步走着。到了问吉时,黎琼大约已认命也不再撒泼胡闹,竟一改性子开始乖乖的在房间里绣嫁妆。
文氏知道她出嫁就意味着和黎家再无关系。便想着这几个月里尽量的满足她的物质要求。也算全了母子的关系。
是以黎琼想要什么,文氏但凡能买到的都给她收着做嫁妆。
对此,黎崇文也没说什么。只要黎琼不胡闹,没提出荒谬的要求来,就由着文氏安排她的嫁妆。
因饥荒还未完全过去,飞狐县的商业圈项目也才进行到一半。是以黎崇文欲将婚期定在下半年。想着这半年功夫就慢慢的走完这些也差不多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来到下半年。
商业圈项目已进行到尾声。飞狐县的面貌焕然一新。一排排铺子鳞次栉比,整齐划一。飞狐县建造的商业圈格局与别的县又有所不同。不再设置东西两街。而是在飞狐县位于中心地段向四周辐射开来的建设格局。
除了中心几公顷盖着一圈一圈作坊出资建造的铺子。四周扩散开来的地方只整修拓宽了街道。足有七八十米宽,允许居民在街道两旁盖凉棚,临街开市。黎雅又将这些街道做了统一命名。
因开春的时候,有一半多的流民已回到了家乡。作坊便送了他们下种的粮食和一些干粮。剩下的有些在家乡已没了亲人索性就留在飞狐县定居。还有些在饥荒时已变卖了屋子和田地回去也没栖身之地,思来想去便决定暂留在飞狐县跟着做完商业圈项目。
作坊为了留住这些流民定居飞狐县,便将三成商铺租赁给他们,前三年免租。剩下七成商铺,作坊自留了三成,另外四成便开始对外招租。
待商业圈的项目正式完成。后期的宣传活动黎雅不在行。王行之推荐顾淳,说他是这方面的顶尖策划高手。黎雅如获至宝,二话不说就将商业圈的招租宣传引进人才等等繁琐之事全推给顾淳去主导。她和黎如晦把重心转回了作坊的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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