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一统坚决地道:“看你说的,有道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同枕眠啊,不管你是谁,但咱们救你了,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来,换上。”
秦兵军官还是拒绝地说:“真的好感谢你们的救助,但本人有个习惯,不喜欢乱穿不是自己的衣服。”
钟一统耐心地劝说道:“但是,为了你的健康必须要换。我是不忍心让你一直穿着这身湿透了的衣裳的。”
阿彩高高兴兴地到另一个船舱敲门说:“哎,怀越,你快起床,你的干爹回来了,快去看他。”
丁怀越自与钟一统斗嘴后,天天在床上睡懒觉,对于军事行动一点也不关心,更不过问。
这时,他听说庄蹻回来,不敢不起床。
他披着衣服走出船舱,沿着船舷寻找,当听到一个船舱里有钟一统的说话声时,他断定干爹一定在里面。
钟一统正在耐心地劝秦兵军官说:“来,你躺下,我慢慢地给你换,保证不闯你的皮肤。”
“干爹,你可回来了。”丁怀越推开门就叫道。
钟一统扭头问:“谁是你干爹?”
秦兵军官一看来人,就认出此人,他赶快“哎,哎,你来了。”的答应一声。
“你们认识?”钟一统疑惑地问道。
秦兵军官赶紧说:“哦,是的,是的,他叫丁怀越,我的老朋友。”说着,他向丁怀越不停地挤眉弄眼,并准备下床。
丁怀越脸一板坚决地道:“谁认识你?你是谁?”
秦兵军官趁机突然将丁怀越猛然一推,便往门外跑。
钟一统刚反应过来,转身就去追,但秦军官已经冲出门外,接连纵身一跳,只听满面上“扑通”一声,那个秦军官便沉入江里。
钟一统没有丝毫犹豫,也跟着跳下江。
他不敢在水底久待,快速地浮到水面,四周搜索跳水人。
但连个影子也没有看到。
丁怀越睥睨地看着江水,一口唾液吐入水中,回到自己的船舱。
幸亏有一个兵士路过时,看到有人跳江,大声喊道:“有人跳水了。”
阿彩赶快跑到那兵士所在的位置说:“谁跳江了,你看清楚了吗?”她察看秦兵军官的船舱,没有看到钟一统,但喊道,“钟佰长,钟佰长呢?”
丁怀越这时又从自己睡的船舱里走出来,对阿彩说:“你要找他?告诉你,他与那个人一起跳江逃跑了。这是我亲眼看见的,信不信由你。”
阿彩根本不相信丁怀越的鬼话,果断地令几个兵士道:“你们快下水寻找钟佰长,还有那个秦兵军官,把他们都要找到,不能出半点差错。”
庄蹻得知那秦兵军官又跳江跑了,点着头,略有所思地说:“嗯,这个人不简单,你们一定要把他重新抓回来。”他无心在舱里休息,赶快走出船舱,亲自指挥寻找、打捞。
“钟一统,你在哪里?”庄蹻喊道。
钟一统已经流到船队的下游。
他想堵住秦军官往下逃跑的水路。
可他哪里料到,秦军官跳下水后,即潜过船底,悄悄地爬上岸,拼命往上游跑去。
庄蹻听钟一统在下游答应,就吩咐道:“水下有钟一统,你们还要往岸上看,小心他爬到岸上。”
秦兵军官在岸上跑,比在水中的速度快几倍。
他一路小跑,很快看见前面的一座茅草房。
他知道,这茅草房是秦军设立的水路检查哨卡。他的双眼只顾看那充满希望的草房,却没有注意脚下的乱石嶙峋,一脚踏下去,身体趔趄,歪到地上。
那是一片泥浆和锋利的矿石的混合,倒在上面,浑身就成了泥人。
再看看疼痛的脚丫,鲜血如注地往外冒着。
他看着看着,眼睛一阵昏眩。
庄蹻等半天没有消息报送,决定自己赶紧到岸上去寻觅。
他上到岸上,细细查看,发现有新鲜的脚印,倒伏的草……他招手喊来两名兵士,带着他们快步往上游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