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没理子兰的,面向楚大王道:“大王早上好,老夫昨天风寒严重,无法来拜,请谅。”
楚大王心想,幸亏你这老儿没来,否则,一箭三雕的事就要泼汤。但他还是面带微笑地说:“屈爱卿病体未康,不必来这些虚礼,安心静养就是了。”
子兰赶快接话:“是啊是啊,大王很关心屈老的健康,曾委派子兰上门探望,但因子兰贪玩,就擅自把这事推迟半天,没想到屈老您带病辛劳,实令子兰感动不已。”
屈原听了子兰口蜜腹剑的话,心中的气便压不住直往上窜,他脸色一沉问道:“大王和子兰两位都在,老夫刚才听说,你们派景茵公主出使慰问团,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这是真的吗?”
子兰代大王回答说:“景茵公主已经出发了,真的假的,对她的这次行动都没有影响。”
大王慢吞吞地道:“是啊,覆水难收啊,你提这问是废话。”
屈原就汤下面地说:“好,老夫再提个不废话的问题。”
子兰瞪大眼睛道:“您老还要提啊?哪来的这么多事?回去好好休养,等身体恢复了再来。”
“既然是废话的问题,就不要再说了。”楚大王也阻挡地说。
屈原看大王与子兰像是早就商量好的,默契配合,存心不让自己发言。他略想了一下,也罢,老夫找靳尚去。
靳尚时时刻刻在为自己的赌注担忧,因为赌后细细一想,景茵公主一向对庄蹻有情有义,为了庄蹻,景茵公主要抛弃妄想,回归王宫。
想到此,靳尚暗暗叫苦,原来,自己明显处于被动境地啊。
哼,这个子兰,竟然唆使老夫拿后半辈子的前程作赌,他和大王俩兄弟好坐山观虎斗?哎呀,老夫上了子兰的当啊。
靳尚一夜回想,那个悔啊。
他一早起床,反常地弃用热水洗漱,改由凉水洗脸,后干脆端起木盆将水全浇头上。
这一浇,靳尚完全清醒。原来,老夫手中还有牌可打啊,哈哈哈,子兰小子,想一箭多雕,庄蹻的事,俺管不了,你射向老夫和箭头,必给你折断。
屈原说找靳尚,一路思考着如何跟他沟通这件事。
他往靳尚的办公室走去,抬头一看,那靳老儿正往里面进。
屈原想,看来,他今天睡懒床了,这么晚才来上班。
不对呀,这靳老儿每天第一件事是必先拜见大王的呀,怎么今天避不见大王了?
靳尚进去屋里,正准备关门,看到屈原往自己这儿走来,门没关成。
屈原招呼道:“哎,靳大夫早啊。”
靳尚面目木然地说:“老夫早,没有你来的巧。屈老儿你老实说,是不是很早就来监视老夫的啊?”
屈原一听:“唉,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我一个体弱带病的老头子,监视你干嘛啊?”他停了一下,看靳尚没话说,就又道,“哦,对啦,你是心虚,肯定又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寝食不安,怕人监视,是吧?”
靳尚也感到刚才对屈原的话太不礼貌,加上心情不爽,没有兴趣与来人较劲,便改口说:“欢迎,欢迎,哎呀,老夫一天没见你,虽然没有如隔三秋的感觉,但小小的失落还是有的。”
屈原顺着道:“有点失落就好啊,说明老夫在你靳尚身上多少有点分量,比来无踪去无影的鬼强。”
靳尚用双手推着说:“哎哎,老夫怕鬼,鬼不要附身。”
“一提到鬼,看把你吓的?”屈原感到好笑,“心无把,便耳无鬼,耳无鬼,便眼无鬼。反之,就是你这时的状态,耳听了鬼,眼看老夫像鬼,实在你心里有鬼啊。”
他俩说着,都进到屋里,分宾主坐下。
靳尚无精打采地问:“说,你是无事不登三宝店,今天一早就来我这儿,想你一定有什么大事。“
屈原正色道:“刚才门外说的话随风飘去,老夫来问你,想证实一件事,你与庄蹻以命对赌的事,是真的吗?”
靳尚又来个双手一推地姿势说:“假的。”
屈原一听,长出了一口气道:“这么说坊间传的是谣言了。”
靳尚回答:“也不完全是谣言,有一半是真的。”
屈原被绕的不知从哪说起了,皱了一下眉头道:“你这人,说话怎么一半阴一半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