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嫔就不一样了,她虽然没有荣嫔、宜嫔、僖嫔那样受宠,但在皇上面前还是有些分量的,只是这分量是因为什么,大家也都一清二楚。
安嫔虽封位位居第一,但毕竟不受宠,也未曾诞下子女,自然看着深受恩宠,一个又一个生个不停的荣嫔不痛快。
“安姐姐,你那启祥宫是个什么好地方不成?竟让荣姐姐都想去看看,惹得妹妹我都想要瞧一瞧了。”
宜嫔直爽地笑了几声,那一双美目在安嫔和荣嫔身上扫来扫去,眼角的笑意更是深了几分。
“我那启祥宫哪里比得上妹妹你的翊坤宫,不过你们若是想来便尽管来。”
安嫔心里不痛快,但还是带着笑道,只是那笑怎么看都显出几分狰狞。
墙上的自鸣钟响了几下,皇后理了理衣袖道:“好了,妹妹们,时辰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去给老祖宗、皇太后请安了。”
清初规定,只有贵人以上的妃嫔才有资格去慈宁宫、慈仁宫两宫请安。
心神不定的宛儿初闻钟声之时也是吓了一跳,她循着声音望向墙上那一只,体积小巧,外罩木框,镶有镀金雕龙的自鸣钟。
明朝时,自鸣钟就由欧洲传教士传入中国。到如今,自鸣钟依然是个稀罕物,宫里也就乾清宫、慈宁宫、慈仁宫和坤宁宫里摆有自鸣钟。而皇太后不喜自鸣钟的声音,每当自鸣钟响起她便觉得头疼,所以命人将自鸣钟收了起来,放进库房里。
皇后带着一行人离开了。
宛儿正打算带着抱月和侍镜离开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各位姐妹们,反正时候尚早,不如去我的长春宫坐一坐吧。”
宛儿驻足回头一看,说话的正是皇后的嫡亲妹子钮钴禄氏。
诸位庶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拿不定主意,不知如何是好。
博尔济吉特爽朗笑道:“是啊,姐妹们,反正时候尚早,咱们就去长春宫坐坐吧。”
众人随即附和道:“好啊,好啊。”
宛儿也跟着一行人往长春宫走去。
小钮钴禄氏走在最前,博尔济吉特氏其次,而宛儿则默默地跟着尾后。
想到纳兰公子的表妹依云姑娘,她不是入了宫,今日她为何没有看见依云姑娘?宛儿低声问旁边的侍镜:“侍镜,宫里的所有嫔妃都来了吗?”
侍镜回想起刚才坤宁宫里的莺莺燕燕,思索片刻后答道:“回主子的话,还有几位小主没来。”
宛儿追问:“为什么那几位小主没来给主子娘娘请安?有什么缘由?”
侍镜答道:“回主子的话,有两位小主因为染病在身,主子娘娘仁厚,便免了她们来请安。”
宛儿想起依云本就身子不好,入了宫,烦闷苦楚,悲不自胜,这身子骨能好吗?只是,依云竟病得如此严重了吗?娘娘都要免了她们的请安?宛儿心中记挂着依云,便继续问:“这两位小主竟病的这般厉害了吗?”
“是啊,我听说这两位小主久病在身,卧榻已久。主子,你问这个做什么?”
“侍镜,你说我要不要去探望一下她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