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逼仄的空间,放眼望去全是书籍,典型的西洋教派的教义挤满了整个书格,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书桌上有一个台灯,一支笔,和一本笔记。
而地上,不知是不是我们炸开穹顶的时候晃动了它,也散了一地的书。
“都是教义,没什么特别的书。”我随手翻看了几本,有汉字,也有英文原版,这里想来应该是单独属于鱼稣的世界,一个阴暗逼仄不为人知的空间。
“那……这些书一点用处也没有嘛?”穆如生问道。
“你可以带走回去好好查一查。”我走到了桌边,拿起了桌上的笔记。
那笔记上没有任何记录,其中几页很明显被扯了下去,上面早就没有了任何痕迹。
一边的穆如生看着这些书犹豫了半晌,最后烦躁的朝着手下摆了摆手,“都带走都带走!”
而我的目光,却被那只钢笔吸引了。
那是一只德国钢笔,笔头和笔帽分开摊在桌上,我觉得这足以证实昨天的爆炸并没有影响到它,这里,就是它的主人离开时的样子。
她走的匆忙,或者说,她走的时候,心是乱的,犹如这个房间一般。
紧接着,我又拿起了那支笔,转动间,那金色笔尖上的字吸引了我。
Ann
这是那些油画上的名字。
是这只钢笔的主人。
所以说,我之前的猜测是错误的,那些油画的作画者是鱼稣,也就是Ann。
那画中的人,是倪长声么……?
想到此,我又觉得这个想法颇为不靠谱,如果鱼稣的一幅画能叫人一眼看出对那个背影的深情,又怎么会如此对待倪长声?
可若不是倪长声,又会是谁呢?
抱着这个疑问,我对那些画作更加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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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些时候,倪长声把我叫到了外面,那里并不是来时通过的那个天井,我们是从东面的长廊走去,来到了建筑的正东方向。
那里,也有一幢建筑。
其实朝着东方望去,一眼过去全是高耸的建筑,只不过眼前离得最近的这一幢实在恢弘。
“我们明明能看到它。”穆如生说道。
我眯起眼,在刺眼的阳光中仰望着,那栋建筑是典型的明清建制,只不过窗户和凭栏也带着西洋的细节,大致能叫人分辨出是什么年代的东西。
“人的眼睛是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东西。”我说道。
其实我明白穆如生心里的不甘,任谁对那触手可及的东西会不动心呢?
我心底里也是好奇的,但相比之下,我更希望陈晨不要出现意外。
若是有机会再来,我没了牵挂,到是很愿意和穆如生一起去解开这些秘密。
“你和陈晨收拾好就离开吧。”穆如生说道。
我侧目看向他,“决定好了?”
穆如生也回望着我,“当然,你知道我的野心,我不愿意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