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桑格对我做了什么,他什么都没说,我获得自由的一瞬间踉跄了一下,就像一个瘫痪的人失去了站起来的拐杖一样。
他转过身,想要走回他来时的那个密室,我见他要走,脑子里什么都顾不得,说着就上手去够石棺中的陈晨。
然我的手方触碰到石棺,桑格高大的身影就压了过来。
他的脸距离我只有一个小指的距离,我看着那张堪比阎王的面容,心中猛地一紧,可我依旧没有松开手。
这似乎又一次触怒了桑格,我只觉得一股浑厚的气泽从他身上迸发,接着我就被击飞了出去。
倒在地上的我,眼睁睁的看着桑格扶着石棺,轻而易举的朝着远处走去。
“把她还给我!”我吼了一嗓子,我觉得这一句话用尽了我的力气。
我就像是一个小丑,对着那剥削他的马戏团长一样嘶吼,无奈又辛酸,却也无用。
石门缓缓的落下,我第一次觉得那短短十几步的距离那么遥远。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滑跪过去,在石门落下的最后一刻,一双手垫在了下面。
就像液压机一样,巨石碾压在我的手背上,我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爆裂。
但是我依旧妄图去用自己的身体抬起它,那一刻的我忘记了什么是自不量力,什么是螳臂当车。
我只知道我不能放弃。
小纸人从我的背后‘呼啦啦’的飞了出来,它们贴在巨石上,顺着缝隙钻进石门下,顷刻就染了血。
“陈晨!陈晨!”我不甘心,我已经失去了双手的感觉。
可是我的灵魂还清醒。
“把她还给我——!!!”
一声嘶吼从我的喉咙里发出,我忽然就感觉自己的身体里灌满了力量。
紧接着,随着我胸口散发出的一道白光,石门应声而裂。
裂痕从下到上蔓延,最终,它轰然崩塌,飞沙走石间,我看到了桑格略有吃惊的表情。
然那表情也仅仅一瞬而已。
可只要一瞬,也就足够了。
我的骨头碎了,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废成了两个摆设。
然我还是能用手腕将自己脖子上的吊坠夹出来。
我看到那东西正热热的散着淡淡的光,好像消逝前残留的余温一样。
“九言。”
这两个字在上面若隐若现,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它不仅仅是一块爷爷留给我的石头。
桑格此时也将注意力放在了我的吊坠上,他的眼神逐渐迷离,好像陷入了什么回忆,紧接着就看到他又一次举起了手,只不过这一次,他是对着我脖子上的吊坠而来。
控制我,桑格轻而易举,得到我的吊坠,他本也应如此。
然事实却是他唤不动我的东西,吊坠自始至终就在我的脖子上,一动不动。
“原来是他……”好半晌,桑格说道。
‘他’,又或者是‘她’,还有可能是‘它’。
我不知道桑格此话中的含义,唯一能得知的就是,桑格已经不会再对我出手了。
他彻底的放弃了我,甚至都不打算看我一眼。
可是很显然,他没有放过陈晨的打算。
我的小纸人们飞回了我的身边他,它们带着血攀附着我,
“把她交出来。”我冷冷的说道,那种破釜沉舟的心情,叫我忘记了我们之间的差异。
且我此时身体内游走的力量,就像是住进去了另外一个人一样充沛。
然桑格听了我的话却毫无反应。
他并不在乎我忽然变得强大了,他的反应出除了最开始的一丝丝诧异,再无其他。
我的改变甚至都不如之前我的拒绝能带给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