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鲜活,虽然他活着的时候已经老去。
从营地一路走来,没有任何人的痕迹。
我们曾问过陈晨这种现象的可能性。
陈晨说,方位的变迁闻所未闻,但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而这本来就会导致地壳上的变动,或者说是地壳变动造成的方位的偏移,二者之间的因果关系不定。
而这种地壳活动是完全有可能造成地下水漫灌,以及极端天气的突发。
但是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就算是水位上涨,也不可能不摧毁房屋,而这里的情况,倒像是水刚涨上来,就被瞬间冻住了。
这种情况她说恐怕是从天上倒上几吨液氮才能造成的结果。
“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我以为所以人都在灾难来临前离开了。”穆如生难得的抒怀,伤春悲秋了起来。
然而我却觉得不大对劲。
“那些人都去哪了?”我自言自语道。
“跑了呗,谁还傻……”他话音一顿,“这也不排除有人怀恋故土不愿意离开。”
“可是陈晨说过,这里的一切几乎是水和低温同时降临才能成就,难道他们早就已经预知到了这一切?”我转过身仰头问向他。
“也不是不可能啊,你有通天本事,怎么人家就不能预知了,没准就是那个格桑梅朵告诉他们的。”
格桑?
我已经有些快忘记她的存在了。
“说得对,她可是有这本事。”
然而就在这时,不远处清理就地扎营的几个人忽然出现了骚动,一个人惊恐的坐在地上倒退着。
“出什么事了!”我们跑过去,发现地上丢弃的手电筒还亮着,而那个受惊的人,强忍着不适站起身。
“二少,那下面有个人。”
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个位置,穆如生却气不打一出来。
“你特么吓死老子了……”他之前也是被德的尸体吓到,虽然明白那种感觉,但还是觉得手底下的人大惊小怪了。
“二少,不,不是的,他还活着!”
接下来,这手下一句话,把所有人都惊的退了一步。
我被左右牵着,也退了一步,过后和穆如生对视了一眼,又刚忙冲了出去。
“你别动,我先去看看,手电拿来。”
我接过穆和的手电,便朝着那个位置走去。
冰面上落了薄薄的雪,我轻轻拂开,确实也看到了一个人影。
但我却无从判断为什么说他是活得。
继而那个穆家手下又在远处喊道,“齐少,你要去另一边,看他的眼睛!”
那手下说完,我立刻转了个方向,确实被那突然呈现出来的一张脸吓了一下。
“是你……”
那张脸也是我熟悉的面孔,虽然冰层很厚,但很剔透,那个被封住的人,正是那个叫做阿年的人。
紧接着,就在我的手电光从他紧闭的双眼划过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手下说他还活着了。
因为那眼皮下的眼珠子,竟然随着我的手电光,动了起来,而且很显然,这不是我一时眼花的错觉,是他真的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