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惹的我，你不知道？除了老爷还能有谁？明知道自己不胜酒力，却喝成一滩烂泥，闹了我一夜。”

李刺史忙笑嘻嘻地赔不是。

“我这不是高兴么？”

“不过是贤王府的一个妾有什么可高兴的？”

事到如今李史刺再没瞒着夫人，将心底的几句肺腑之言说了出来。从贤王的病体与朝中的局势，皇上的打算说起，又分析了他们李家如今在西北的艰难形势。

数月前潼城，蜜城，山城一夜间的丢失，常家虽担着大责，然而他这个陇右刺史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常家骁勇，掌着兵权，能征善战的，自有他戴罪立功，将功抵过的时候，而他这个刺史，受命于朝庭，但在地方军权上却是一如既往地被常家架空了的，处处受制于常家只是徙有其名的空架子罢了。对此，朝庭只作不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继续维持着与常家间微妙的平衡。

“哼，没良心的东西，常家对你不好么？”常氏瞪了一眼李刺史道。

“夫人，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西北的兵祸迟早是要解决的，到那时，常家有功又又兵的，对于以往的过错，朝庭自然是轻轻拿起，轻轻放下，而你老爷我头上的这顶乌纱可就未必说得准了。”李刺史苦笑道。依仗着族兄李右相的关系，性命虽可暂时保全，可是其它再难了。

“这不会吧，有我娘家……”

“正因为常家，皇上动我之心早起。”李刺史道。

“那这与稚姐儿的婚事有何关系？”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不妨与夫人说开。

“贤王府的实力深不可测，皇上对贤王一向多有顾忌。稚儿进贤王府虽只是一个妾，但只要稚儿争气些与为夫里应外合除去贤王，不愁没有为夫的出头之日。”李刺史道。

“嘶……”常氏听到这里瞠目结舌地看自己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