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火炎草与石苍花若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想到眼下燕荡山离奇而又复杂的局势,离神医不禁心下大骇:“石苍花极难保存,采下之后为保证药效,需得趁早入药,再加上熬药,配药的时间,只怕他们算的就是王服药后的六识不封,昏迷不醒。”
贤王拿起药碗,轻轻地晃了一下,看着漆黑的药汁沿着碗边打转漾出阵阵涟漪。一股股刺鼻的药味窜上来。贤王皱眉,轻轻将药碗放下,手指沿着药碗的碗边摩挲着画圈,黑白分明的眸子露出微不可查的笑意,他瞟了一眼忧心忡忡的离神医,淡淡地道:“将计就计,引蛇出洞,调虎离山,本王置之死地而后生,布局数年有余为的就是这两味几乎绝迹的万年灵药,岂有不喝之理?”
离神医怔了怔,一时间没有听明白贤王的意思,眨眨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贤王怔怔然地吐字道:“数年,怎么,怎么……”
贤王放松地往身后的大迎枕靠了靠,轻轻地扇着折扇,勾唇轻笑:“瞌睡送枕头,本王需要凤凰火炎草便能轻而易举地寻到,本王需要石苍花入药,这燕荡山药泉的秘密又能极时送到本王手中?”
离神医:“越说越糊涂了。”方才不是说他们得到凤凰火炎草,石苍花是在别人的算计当中,怎么又成了贤王谋算着别人送来。
贤王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淡淡地道:“刘继。”
离神医一时间没有明白贤王的意思,又是怔了一怔,而后似是想到什么似的悬空抬着一的只手,皱眉思索。当年贤王奉召回京时,重病缠身的贤王却没有安排她随行。她记得那是一个晚霞漫天的日子,紫霞山山上的迎春花开了,山道两旁,山坡上,一大片一大片星星点点的黄在轻柔的暖风中颤颤地摇摆着。
当时贤王站在紫阳山山崖上的迎风松下,背对着她,负着手站着。他负于身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拔转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她问他为何不带她一同回京时,他笑了,轻轻的,意有所指地笑。
他说:“本王的病你知道。”
她动了动嘴,半晌无言,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看着他,夕阳将他的背影拉得老长。算无遗策,弹指间算尽天下的王者,可惜了。
他与她在迎风松下站了良久,沉默的,直到天那边最后一缕霞光收尽时,他笑了,轻轻地,笑得极淡。他说:“你说的若有灵药本王的病你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