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紫月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不错,黄敏德是她安排来的。不过她相信,就算她没有让黄敏德一同过来贤王那只老狐狸也一安排好了黄敏德不得不入局燕荡山的理由。
贤王做的每一件向来都带有极强的目的性。他不会无缘无故地与黄敏德说阵,并且说解的还是听风护罡阵。
“王爷何时与你说解阵法?”刘紫月道。
黄敏德略作思索后答道:“王爷从西北回来后。”
刘紫月冷笑。
这就对了。
她记得在西北回京的路上,那个时候某只腹黑狐狸正开布局夺取听雪山上的雪肤子。
借山杀人,调虎离山,请君入瓮,声东击西……
刘紫月站在雕花木棱窗的窗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新换上的窗台,轻声低叹了一口气。听雪山危险异常,那个时候的他是在为自己或有可能的意外安排后事。他一早安排好了闽地军政要务,嘱咐了龙隐卫,还有现在知晓听风护罡阵的黄敏德,或许还留有别的什么她不知道的后手。那个男人总是这样。虽未说过护她一世,许她一生平宁无忧,但是他却认认真真地做着,一点点,默默地。
心思深远,布局精巧,处处谋敌于先,事事未雨筹谋,贤王之谋举世无双。
刘紫月与黄敏德站在窗前看着远处半山腰上的那棵百年松树的动静。风停了,雨停,闪电有气无力般地频频亮起,黑黑白白的世界频繁交替着。房檐下,雨珠儿成排成串地往下滴。空气中带着雨后泥土的香气,闻着很舒服。
“报,有人闯阵。”龙隐站在门外,隔着墨绿色锦缎帘栊回话。
刘紫月手指点着窗台:“来了多少?”
“未免打草惊蛇,属下不敢冒然上前惊扰。”龙隐顿了顿又道,“入阵的,初步估计约有千人。”
“人还是尸人?”
“都有。”龙隐道,“活人带队,分为八队,从四象八方,逆天时入阵。”
刘紫月怔了怔,随即轻笑未语。她身旁的黄敏德捋须凝眉,“嘶”地轻疑了一声,追问道:“探清楚了,可是乱五行入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