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若虚看着眼前这个莫修离，那种灵魂深处的熟悉感依然是那么强烈，只是，现在在这种熟悉的感觉中突然多了一种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这种距离感让她心碎。

或许，从这一刻起，曾经视她为生命的那个莫修离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将是眼前这个终将与自己背道而驰的男人，也终将会愈行愈远。

但现在似乎想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不管曾经，不管未来。

她不过是来杀他的，过了这一时间，世间将再不存在莫修离这个让她一生纠结的男人。

想到这里，她强压下心中的苦涩，望向了莫修离，然后说道：

“不管你是谁，都过去了，你终究会死，不过幸运的是，你死了之后，将不再会有爱恨情仇这些无谓的情绪。”

莫修离抬头看着奚若虚，这个自己深爱过的女人，容颜依旧，只是，却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感受。

他眼光坦然而又平静，没有任何的情绪，在这种目光的直视下，奚若虚忽然有点犹豫，心中竟生出了丝丝的不舍。

正在这时，莫修离的心神中响起了糯糯的声音：

“记住，不管一会儿发生什么，你都要活下去，因为只有你活着这个世界才有希望。就算是对我使命的一种延续。”

莫修离猛然抬头望向了糯糯，他从糯糯的语气中分明听出了生死诀别的味道，他不解的望着糯糯。

糯糯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是个好男人，那个小凤凰配不上你，如果我还能活下来，我一定会嫁给你！”

莫修离终于忍不住：“你想要干什么？”

“现在凭我们两个很难在这只小凤凰的攻击下生还，但你却不能死，那只有我去了！”

莫修离抬头望向糯糯的那张清丽的脸，眼神中是一种决然，但更多的是对这个世界的不舍。

她贪婪的看着莫修离说道：

“其实我很想活着，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我喜欢的东西：玉磐的气息，还有与同类相处的那种感觉——对了，就是你那个小女人，叫柳断情的，之前我救过她。

“还有，我还想找个男人，我只是感觉你很好，跟你在一起我很快乐。”

说到这里，糯糯的脸上露出了无限的神往，不过很快便被失望取代：

“可惜，这一切都不可能了，你说的对，做错了就要承受它带来的后果，这很正常！”

莫修离心头剧震，他看着糯糯那平静的眼神，多少年古井无波的心忽然开始刺痛，他的身体开始没来由的开始颤抖，然后在心里嘶吼着：

“不要，你本事那么大，一定会有办法是不是？”

糯糯凄然摇头：“现在没有，如果在之前，我一定会有，但是，现在我和你一样，凭我的手段，只能让一个人活着。”

说到这里，她看着莫修离郑重的叮嘱道：

“记住，白无伤就是石璃所化，所以，他之后的修炼之路将会无比顺利，直到将整个世界踩在脚下。

“但，他的野心绝不止步于此，你要活着，因为你是他唯一的克星，你以后的路将相当的艰难，但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活下去。

“记住，不要想着替我报仇，我只要你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莫修离双眼赤红，面对如此的局面，这就是一个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