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焕新的乒乓球打得算是很出色的,从鲍老师饱含欣赏之意的眼神就看得出来。
老师演练完便让大家各自找人搭档练习。
涂醉玉不顾两人之间技法悬殊,厚着脸皮成为了肖焕新一学期的“最差拍档”。
尤小若在排球课上也收获了一枚“最能忍拍档”——李赞。
不管尤小若多次失手砸到他,他都是好脾气地笑着鼓励她继续扔。
后来尤小若实在绝望了对李赞说:“我建议你还是私下多练练躲球的技巧吧,不然我怕你活不过这学期。”
李赞却是不以为然地说:“你别看我瘦,我其实很皮实的,就怕你砸不死我。”
尤小若忍俊不禁,她从未见过像李赞脾气这么温和的人。
下课时尤小若发现自己手掌都变成了紫红色。
涂醉玉坐在宿舍面色惨白,在朗朗晴空下冲着一个电热水袋。
大姨妈发难的第一天,真是太要命了。
涂醉玉还属于痛经重度患者,腹部疼痛,坠胀,腰酸,疼到深处时甚至还想去地上打几个滚。
更悲催的是,姨妈巾竟然只剩最后一个了。
涂醉玉赶紧摸出手机,给尤小若发信息:“救命啊,我的姨妈巾没了,最后用着这个也快要渗透了,简直就是山崩地裂的一场海啸,来势太过凶猛。天哪,我感觉就要决堤了,所以,不管你在天涯海角,一定要尽快帮我扛一包姨妈巾回来,急急急急急急……”
涂醉玉将消息发出去之后,下一秒就大惊失色,五雷轰顶了。
那条极为私密的信息竟然好死不死地发给了肖焕新。
老天呀,几百个好友,发给谁不行,为什么偏偏是肖焕新。
她的脑子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手指已经自作主张地抢先一步去行动了。
更要命的没有经过大脑审批的手指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丫的本来要撤回竟然点成了删除。
绝望,彻底的绝望。
涂醉玉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无回天之力的绝望。
她像一座哈尔冰的冰雕一样定在那里,冰冷且没有生气。
最后一丝温热的理智冲破牢笼,告诉她赶紧发信息给肖焕新去解释下,信息不是发给他的。
涂醉玉正要给犯下滔天大罪的手指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不料,老妈一个不合时宜的电话打了进来。
涂醉玉的大拇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拉了一下,手机显示通话中。
“女儿呀。”老妈熟悉又温柔的声音成为一个唤醒开关。
涂醉玉像个哮喘患者一样猛吸了一大口空气,还带出了一些声音。
听筒里传来老妈的疑惑:“什么声音?你干嘛呢?”
涂醉玉吸入了空气后瞬间从冰雕变成了活物:“没什么,我刚刚忘了呼吸了。”
涂妈在涂醉玉看不见的两千公里外摇摇头,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连气都喘不明白了。”
涂醉玉这才意识到,刚刚从发现发错信息给肖焕新,她就一直没有了呼吸,去装死都可以以假乱真的那种。
涂妈:“我是想跟你说,你外婆好一些了,医生说明天可以出院了。”
涂醉玉声音有点黯然:“那就好,我寒假回来看她。”
这时涂醉玉才突然觉得自己跑到两千多公里以外的地方来上大学真的是一个冲动的选择,家人生病了却不能立刻赶回去。
只能隔着电话说着一些毫无实际意义的话,如果就在溪城,那还能帮老妈分担一点。
就算不能分担什么,那也能抱抱她给她力量和安慰。
突然,有点想家了,想爸爸妈妈,想外婆,想念溪城的小吃,想念老妈的唠叨声。
涂醉玉挂完电话才想起一件非常要命的事,她点开和肖焕新的对话框,正要打字。
这时又进来一个电话,苍天啊,竟然是肖焕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