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醉玉出来时肖焕新已经在石墩上坐着睡着了,双肘撑在膝盖上,手杵着下巴。
郊区的空气质量很好,头顶是美到让人窒息的星空,天上没有一朵浮云,深蓝色的天幕上缀满了钻石般的繁星。
涂醉玉在肖焕新面前轻轻地蹲下,借着月色注视着他的脸庞。
凌厉简洁的下颌线被夜色温柔了几分。
即便是睡着了也猛烈散发出迷人的气息。
肖焕新的呼吸清浅又绵长。
涂醉玉手捧着脸看得入神,她感觉得出来肖焕新睡得并不深。
“肖焕新肖焕新,你还在吗?”涂醉玉小声问。
肖焕新迷意浓浓地回答她:“我在,我在。”
这是条件反射的回答,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一根神经都没有调转过,是来自心里的答案。
涂醉玉在月色下温情地笑着,想了想又问:“肖焕新,你会一直都在吗?”
睡迷了的肖焕新依旧回答得很流畅,喃喃道:“一直都在。”
人在半睡半醒间说出来的话是没有任何装饰、任何隐瞒的。
涂醉玉把无数次想问肖焕新的那个问题,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肖焕新,你爱我吗?”
肖焕新迷蒙着开了口,带着困意的声音低哑但很好听:“爱,很爱很爱。”
这是她等了好久好久的答案。
涂醉玉不知为什么忽然鼻子就有点发酸,眼睛瞬间成了一个正在涨潮的湖水,渐渐的波涛汹涌起来。
涂醉玉伸出右手轻轻地捧着肖焕新的脸庞,她还想再确认还想再听。
“肖焕新,你最爱的人是谁?”涂醉玉低低地问。
肖焕新睫毛颤了颤,眼皮也动了一下,但依旧困到睁不开眼:“涂醉玉,肖焕新最爱的人是涂醉玉。”
涂醉玉眼睛在哭,嘴唇在笑,每个器官都肩负着不同的使命。
涂醉玉昨晚虽然起过夜打断了一个完整的睡眠,但因为肖焕新那些迷糊不清的话依旧是幸福到“睡”半功倍的效果。
七点她就醒了,拖着慵懒的步伐四处转了一圈,1631其他三只还在睡。
她今早醒来就很想看一眼肖焕新,走到走廊尽头那一间发现门是半掩着的。
涂醉玉先是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她又冲着屋里叫了两声:“肖焕新,肖焕新。”
依旧是没有人搭腔,涂醉玉轻轻推开门。
变态啊,两张床上的黑白格被子已经被叠成了四平八稳的豆腐块儿。
两位兄台都不见了,这么早去哪了?
他们平常都是六点半就要去训练,这俩人不会变态到在农家乐训练体能吧?
此时,肖焕新和叶浩然正站在一座灰色的拱桥上。
灰色拱桥横跨在一条小溪上。
这条小溪是小勺村和大勺村的分界线,拱桥两头分别通往这两个村子。
通往小勺村的拱桥尽头有一条瘦瘦的狗在路边撒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