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小区,站在路边打车时,涂醉玉仰头仔细打量着叶浩然的神情:“浩然,心情好点了吧?”
叶浩然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嗯?”
涂醉玉慢条斯理地说:“我总觉得你最近心情有点低落,你要开心一点,你要活得像我一开始认识的那个叶浩然一样。”
叶浩然笑了,满是萧瑟和叹息:“你一开始认识的叶浩然是什么样的?”
涂醉玉眼珠子转了一圈,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很洒脱的阳光大男孩儿,很爱笑。”
叶浩然的心猛地一酸,是啊,自己真的变了,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唉,忘了吧,放下吧,到此为止吧。
也许只有忍痛把已经嵌在心里的涂醉玉连血带肉地剥离出来,自己才会真正的做回自己。
涂醉玉说过:每个人这一生都会经历一次千刀万剐的爱情。
涂醉玉经历过了,他也经历过了。
肖焕新是插在涂醉玉心上的刀,涂醉玉又何尝不是他的刀?
叶浩然垂着眼眸深深地看着涂醉玉,每一眼都那么眷恋,因为他知道看一眼就少一眼了。
“醉玉,肖焕新前一段时间受了伤,不在现在没事儿了,你放心。”叶浩然忽然说。
不用听到“受伤”那里,只是听到前面的“肖焕新”三个字涂醉玉的心就毫无预兆地悸动了。
每一次听到肖焕新的名字她的心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反应。
有时会心酸,有时会柔软,有时会心痛,而刚刚是一种害怕的悸动。
也许和这段时间莫名的不安有关系。
听到后面“受伤”两个字时,涂醉玉的心像是被人按了暂停开关一样,接着又仿佛被电流击过似的止不住地发着抖。
心脏怎么会自己颤抖呢?
太奇怪了,人的身体总是可以给你各种出乎意外的奇怪的生理反应。
叶浩然很敏锐地察觉出涂醉玉的微小战栗,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醉玉,没事了,他现在真的没事了。”
涂醉玉不傻,值得叶浩然在他面前提起的伤怎么会是小伤呢?
涂醉玉尽量抚平自己声音中起伏不平的波澜:“这几年他去了哪里?”
叶浩然轻轻叹了口气,才缓缓吐出两个字:“维和。”
涂醉玉的眼睛死死盯住叶浩然的嘴唇,眼睛和耳朵同时确认了她没听错,就是“维和”。
叶浩然平铺直叙地往后说:“五年前,因为当时的一些误会,他不愿意留在当地,就申请了去维和,一去就是五年。”
误会?什么样的误会呢?
难道就是她自己和叶浩然在路边你侬我侬吃年糕的那次。
那次的误会完全是她刻意演给肖焕新看的。
那时候肖焕新应该是去找她的吧?
她自作聪明的愚蠢行为将爱人气到遥不可及的战场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