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妈,到底怎样,你就给个评价咧。”
“哈哈…姐,这就是你忙碌那么久的成果?”
“哼,有意见等会你就别碰它们!”
“咳咳…妈,你说我姐这手艺怎样,合格不?”
“咳咳…叫你爸过来给你评判,我先吃饭先。”
“……”
“爸,怎样,这可是我亲手包的饺子,第一次包的!”
“咳咳…等会熟了尝尝就知道了。”
“啊?”
“没事,让饺子放在这边煮着,先过来吃饭,等会再吃它。”
“噢,好吧。”
然后,十分钟过来,再十分钟过去后,要不是小弟的提醒,小女孩可能根本就记不起,旁边还煮着一锅饺子。
于是,当小女孩端着碗准备捞饺子吃的时候,十分悲催的发现,她包的饺子全部都开花了-——饺子的馅,全滚出来了。
最后的最后…小女孩十分悲催又认命的,将她之前包的饺子全盛入自己碗内,咬牙切齿的将它们全解决了。
至于旁边的调侃与嬉笑,她全当没看到没听到。
反正只要食物没浪费,管别人说什么,都打击不到她,她最多不过就是辛苦一些吃撑罢了。
而后,待小女孩终于将碗里的饺子解决掉后,便一脸认真的说道:“妈,等明年过年我还要包饺子,到时绝对会比这次包得好!”
“得了吧姐,你还想下次再来一锅,皮是皮馅是馅不成。姐,你不想给我们吃就算了,至于那么费尽心思不可嘛。”
“哼,你以为我是你啊,小气吧啦一个。我不过就是晚来了那么会,你还不是早就将鸡腿给夹走,一个都没给我留下。”
“哎姐,要不是哥先抢的话,我也不至于那么早便将它们收进碗里的,你要怪只能怪老哥,都是他的错。”
“切,你们都是一路的货,懒得理你们,明年的饺子绝对不会给你们碰的。”
“哼,不碰就不碰,我叫妈自己包,绝对比你包的好。”
“哼!”
……
当楚晰行终于找到云轻浅时,发现她正紧闭双眼端坐在地上。
就在楚晰行想着,是在一旁等着对方自动醒来,还是上前将人给唤醒时,突然发现对方动了。
而后,下一刻,发生了一幕完全出乎他意料的事:堪堪睁开一丝眼缝的云轻浅,一脸悲伤的望着前方那片白雾,泪水自两颊汩汩而流。
自认识云轻浅那么久以来,楚晰行见识过对方很多很多面,唯独她软弱的一面从未见过。
没见过以前,他一直以为对方就是个没心没肺,永远不知愁为何物的女人。
直到当他看到眼前这一幕时,他才明白:原来,她所有的欢乐,只是为了掩藏她心中的软弱,遮掩她的悲伤。
可是,她之前到底看到了什么,而引发了她心中的悲伤情绪?
万一一个不好,她醒不过来陷入幻境的话,他又该怎么办?
好在,楚晰行这份担忧并没担忧多久,只因一刻钟后,当云轻浅缓缓将眼眸全睁开后,原本顺着她两颊汩汩而流的泪水,随着她手背的擦拭后停了下来。
而当云轻浅抬眸对上楚晰行那双平静无波的双眸时,两人都怔愣了好一会,最后还是云轻浅率先开口,淡然笑问:“你信命吗?”
虽然不知对方为何会问这问题,楚晰行想了会便坚定的回道:“不信!”他要信命的话,他此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假如他信命的话,很多很多年前他便早已消散在这个世间。
而或许,就是因为他从来都不信命,所以后来的他才过的那么艰辛。
可是艰辛又如何,只要还能活着,再艰辛的日子他都要坚持下去。
因为只有活着,活着才能有希望,才能有未来。
云轻浅淡然的望了楚晰行好一会,才缓缓笑道:“也是,我不该拿那问题来问你的。毕竟,能有勇气放手一搏的人,绝对不会是信命之人,是我着相了。”
就如她一样,从来都不信命。
只因她想要的太多、太多…
命这个东西太玄太深奥,她一直都弄不懂,她唯一确定的一件事便是:这么些年她所努力的方向,全都是为了让她过上想象中的生活。
至于,那想象中的生活是否真是她喜欢的,那也只能等她真真切切过上了,才知是好还是坏。
就如,很多时候,她并不明白一些事对她而言到底是好还是坏的时候,她唯一的评判标准便是:她喜欢的便是好,不喜欢的便是坏,与其他人无关。
就如同,所有事物都经不起推敲,事不关己或影响不大的时候,她只需要知道结果是好还是坏即可。
毕竟,人生那么长,能够管好自己,做好自己就已足够。
当然,这只是她的生活态度,未来期盼而已,并不代表所有人的想法。
至于她要为此付出什么,那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就在云轻浅又开始走神时,楚晰行那冰凉的声音缓缓传到云轻浅耳边,“你现在能走吗,前方白雾淡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楚晰行完全无法将眼前这个笑眼眯眯的女人,跟刚刚那个一脸悲伤的女人联系到一起。
又如果,他稍微有那么点不相信刚刚所见的话,或许他真会将之前发生的那一切当成眼花看错了。
对此,云轻浅直接单手托着腮,歪着脑袋望向对方,淡笑问道:“如果我说不能走,你会同意让我留下来吗。”
哎,明知答案如何,却仍傻兮兮的问出口,她最近真是越来越弱了。
好吧,事实上并不是她太弱,而是她这些年遇到的人太强了而已。
楚晰行想也不想便回道:“不会。”鉴于两人刚刚彼此试探的结果,让楚晰行深刻明白一件事:那女人所懂的,远比他想象中多得多。
然事实上,两人都知道,他们此时的留走跟对方一点联系都没有,之所以会有这番问答,不过是为了验证彼此而已。
是以,对于对方的答案,云轻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一脸平静道:“好吧,我就知道会这样。
对了,你在这等我一刻钟,我去去马上就回。”
说完这话,未待对方回复,云轻浅便腾地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
之后,她便顺着她之前走过的那些地方,快速的查探了一番,而后站在楚晰行身后十米处,低头诽腹起来:啧啧,她今日这是终日打雁反被雁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