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这局面有些僵持不下,霁欢注意到杨母在纪夫人的挟持下已经有些体力不支,脸『色』越发苍白起来。她心道这时间拖得越长就越不利于救下外祖母,需尽快做个了断才行......
“表舅,您可是想好了?”霁欢微咳了几声,将纪老爷的思绪给打断了。
纪老爷脸『色』阴晴不定了好一会儿,又再次确认地望着一脸淡定的霁欢道:“......你确定我们放了人后能安全退出府?”
“那是自然,”霁欢颔首,“表舅和舅母大可放心,只要您们放了外祖母,自然是能安全无虞地出门......”
“老爷,您莫要听这小妮子在这儿信口雌黄!”这时,表情有些狰狞的纪夫人见自家夫君开始动摇了,声音尖刻地道:“小心咱们着了她的道呀!”
纪老爷被她这么一说,又开始犹疑不定了。
“你舅母说的是,”纪老爷抚须沉『吟』了一会儿,一双闪着精光的鹰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霁欢,“这样罢,为了表示诚意,你先让姑姑交出那三间铺子的房契,正所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也不过分罢?”
霁欢敛下眉眼,眸子里面透『露』着深寒,她咬了咬唇忽而绽出了一丝极淡的笑意:“这自然是可以的。”
“外祖母......”她抬眸朝一直默不作声的杨母道。
杨母半阖着眼,似是没有听见霁欢与那豺狼表舅的对话,只是咬紧了牙关打定主意不肯让步了。
“你这死老太婆,”纪夫人头发散『乱』地狞笑了声,声音竟透着一丝癫狂地朝被她扼住咽喉的杨母吼道:“死到临头了还不肯将那些身外之物给交出来!我看你是不想要这条老命了!”
“嗤!”杨母睁开眸,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地仰视着面容已经扭曲的纪夫人,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叹道:“可悲啊可悲......”
纪夫人被她那越发淡然的神『色』给唬住了,她怔愣了一会儿随即愈发恼羞成怒地将杨母的领子一把揪起:“你笑什么?又可悲什么?!”
“笑你们这群人极其可笑,可笑中......又带着那么些许可悲,真不愧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呐......”杨母唇边的笑意越发地扩大了,一双洞察人心的眼眸直勾勾地望向她,让纪夫人竟生出了一丝莫名的不寒而栗。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如今处于弱势的人是她才是,怎的被她这么望了一眼竟生出一种自己才是被扼住命脉的那个可怜人?
站在一旁的霁欢趁着她们正在激烈争吵时,悄悄往后退了一步,眼角余光无意间瞥到紫菱由远及近地领着三五个仆役正在往前厅方向走来,心里不由得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