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弘渊得知这个消息之时,内心的复杂程度可想而知。一边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至交好友,一边是自己活到现在唯一心悦的女子,两边他都却不能放手。可霁欢究竟是如何想的?她是否真的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
或许做尚书府的儿媳,会比进那步步凶险的深宫要好得多,也自由得多......
刘弘渊眸中蕴藏了让人看不懂的情愫,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霁欢。
最后看得霁欢心里都有些发毛,嗫嚅了好一会儿才看着他道:“贵人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霁欢?”
刘弘渊眸光晃了晃,别开眼,不言语。
霁欢无奈。知道这人是块不喜言语的冰疙瘩,但也未曾料到会这般榆木,若是他什么也不说,自己又从何得知他心中所想呢?
“既然贵人不愿说,那霁欢也不勉强。”霁欢有些泄气地道,心里也跟着生起了一丝别扭,“时候不早了,贵人请回罢。”
刘弘渊气息一滞,望了她一眼。
霁欢眼角余光感受到,心里不免有些窝火,语气跟着也尖利了起来:“贵人若是等霁欢进了宫,还当如此不交心,到时让霁欢如何是好?难道贵人要事事都藏于心中,不愿与旁人分担么?”
刘弘渊没有料到她会真的动了气,但她的一番话也直直地撞进了自己的心中。
室内只剩下二人的浅浅呼吸声,静得连根针掉落在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霁欢在刚说完之后就已经心生悔意。她有些懊恼地垂下螓首,暗自腹诽道:霁欢呐霁欢,你也不看清楚你眼前之人是何等身份,怎能如此随意地斥责?若是眼前这位爷心情一个不爽利,你这项上人头可就难保喽......
这静默的气氛不知过了多久,刘弘渊才幽幽启唇道:“......娇娇说的对,朕是吃醋了。”
“啊?”还沉浸在懊悔中的霁欢蓦地抬眸,像是没有听明白他说的话。
刘弘渊却不理她,径自继续道:“在听到娇娇落水,朕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朕不敢想象,若是当时承初不在,没有将娇娇救起来,后果会是如何......可当知晓娇娇无事后,朕又开始不舒服了。原因是因为当时是承初救的娇娇。甚至于......朕有时候会想,是不是朕过于自私了,从未问过娇娇你的意见,就擅自将你绑在身边......承初这般性子的人,会不会更适合你?”
说到此处,刘弘渊放在膝上的手握成了拳,面色也更加淡漠。
半响,刘弘渊见都无人回应,心情不由得越发沉了,正当他想要回头,却被一双葇夷给轻轻覆住了握成拳的手。
霁欢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心情就如同打翻了酱醋般复杂难当。
她从来都不知晓那人心中竟有如此多的思虑,他是何等骄傲之人,竟也会有一天生出要将自己心悦女子拱手让人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