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霜影和焱婚礼定于阳春三月。
霁欢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高兴万分,她开始着手准备王霜影的嫁衣,最好的姊妹要出嫁了,她一定要亲自一针一线缝制出来,哪怕是熬夜也在所不惜。
王霜影自从定了婚之后,整个人都由开朗热情的性子变成了温柔婉约类型,让霁欢有时候还有些不大习惯。
王霜影这两日经常入宫来陪霁欢说话,中途还与霁欢大吐苦水:“霁欢你是不知道,我母亲自打我和那榆木疙瘩定了亲,便整日让宫里头的管教嬷嬷过来教我规矩,说是我没学会就不能出嫁······你说我这辈子还能嫁给榆木疙瘩么?”
霁欢手中的针线不停,听到了王霜影的话后忍俊不禁地看着她,叹了口气道:“也真是枉费了王夫人的一片苦心了,哎哟······若是本宫摊上了你这么个冥顽不灵的闺女,还不知道要折寿多少年哩。”
王霜影闻言鼓着腮帮子,没好气地瞪了眼她,咕哝着道:“本小姐为了嫁给那榆木疙瘩,整日忍受我那母亲的耳边荼毒还有管教嬷嬷的摧残,现如今已是好得多了,若是换做是旁人,本小姐定是耍赖不嫁了!”
说完还气鼓鼓地将手中的茶杯一掷,开始耍起了小姐脾气。
霁欢瞥了眼她,笑着摇摇头,将手中的大红嫁衣不经意地抖了抖,故作遗憾地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本宫还想着一定要亲手给你做一件嫁衣哩,那嫁衣的一针一线都是本宫给你缝制的,绣样也是挑的齐羽绣馆最时髦精致的,既然霜影你都不想嫁了,那也只能将这半成品丢进衣柜中了。”
王霜影被她那随意现出的火红嫁衣给晃花了眼,一时间檀口微张,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霁欢笑着将她那直勾勾的眼神尽收眼底,心下了然,顿时便生出了要故意逗弄一下她的心思,叹息着道:“看来本宫的一片真心是白费喽,春月、秋凝,将这嫁衣收起来罢。”
一旁的春月和秋凝闻言相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揶揄的笑意,颔首道:“是,主子。”
“诶诶,且慢——”王霜影见霁欢当真要将这嫁衣束之高阁,急急忙忙地站起身,就要阻止道,“本小姐又没说不要!”
霁欢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故意地哼哼道:“哦?”
“哎呀,”王霜影面上闪过一丝赧然之色,没好气地嘟哝道,“这既然是霁欢你的一番好意,我又怎么能让它束之高阁呢······咱们可是最好的姊妹不是么?”
霁欢听了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摇摇头道:“你呀,还真是个傻丫头。”
王霜影这一听便明白了自己又被眼前人给耍弄了,气的是连跺了几下脚,哼哼唧唧地道:“你就知道欺负本小姐!”
说完面上还泛着一丝几不可闻的红晕,趁着这个势头就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惹得背后一片笑声不绝于耳。
想不到一向无法无天的尚书府嫡千金,也会有害羞的这一日。
还真是稀奇得紧。
······
御书房。
屋内檀香氤氲,朦胧间摆着一副棋盘,棋盘的对面则是端坐着两道颀长挺秀的身影。
一身玄衣的是刘弘渊,而坐在其对面,身着一袭月牙色长衫的,则是久未露面的王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