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搞这么一出究竟是为什么?”
桂花识趣的起身出去了。
连琋走到她对面坐下。“你酒醒的倒是快。”
“不是我酒醒得快,而是对于危险靠近,我只是做了本能的反应。习惯了。”
危险是有味道的,经历多了,即使是在睡梦中也能闻得到。
君悦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又问:“你还没告诉我,你来做什么?”
既然她不想说,他也不再追问。于是拿起桌上的剑端详,“此剑,名为寒光剑,是由长白山冰山下的一块玄铁所铸。剑长三尺,剑气阴寒,光如星芒,剑身轻薄却坚韧无比,削铁如泥。”
他看了她一眼,说:“我觉得,很适合你。”
口中的茶水在齿间绕了一个圈,才咽了下去。君悦哭笑不得:“你的意思是说,你今晚既给我送酒,又给我送剑?”
“你需要一把适合自己的兵器。”
他说得理所当然。将剑放回剑鞘中,剑柄处,还挂了半块的玉玦坠子。
君悦眉头一皱,这不是在校场那日碎了两半的白虎玉玦吗?
什么意思啊?要送也不送快完整的,送个半块干什么?不好看又不能换钱。
连琋要是知道她是这样想的,估计会吐个三升血。
“君悦。”
“嗯,”她胡乱的回应。
连琋道:“此一回去,旅途遥远,艰险重重,好自珍重。”
君悦放在膝上的手指收紧,心里一惊。“你什么意思?”
“父皇今日再次收到了你父王的折子,希望能见你一面。你可能不知道,这已是第三道折子了。眼下三国使臣都在城中,舆情四起,父皇为了名声,怕是不得不放你回去。”
殿内帷幔轻轻飘动,窗棂上的铃铛叮叮声响。
风,等来了。
君悦眉头轻蹙,违心说:“我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这等于逼着皇上放人,只怕他会恨上我。”
“只能说你父王的折子来的不是时候,三国使臣必然不会放弃这次让你离开恒阳的机会。”
“我就不明白了,我离不离开恒阳,关他们什么事?”
连琋默默的注视了她一会,眼神专注。
君悦,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父皇少了一个控制姜离的筹码,谁不乐意见成!眼下四国平衡的局面,怕是维持不了多久了。
他站起身,整了整衣冠。“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去姜离的御医回来说,你父王病得很严重。--夜已深,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完,迈步往殿外走去。
“等等。”连琋临到玄关时,君悦唤住了他。
她起身,对着他的背影真诚道:“谢谢你。”
谢谢你陪我走过漫长的夜晚,谢谢你送我的礼物,谢谢你待我的这份情谊。
连琋没有言语,继续迈步出去,不一会就融入了月色中。玉兰花香渐渐淡去,最后什么也没有了。
君悦叹了口气,指腹敲击着剑鞘。冰凉的触感袭来,令人浑身一震。那块乳白色的半玉玦,白虎的前半身栩栩如生,在灯光下泛着柔软的光,玉玦上的纹路依稀可见,上面还新刻了一个“琋”字。
她苦笑,这孩子,送人的东西都不忘贴上自己的标签,生怕别人忘了这是他送的似的。
可下一秒,她身子又猛的一抖,手指离开了剑身,内心翻腾不已。
连琋他,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