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这时,围观的村民嚷道:“不能去啊!不能去啊!”
君悦问道:“为什么?”
一妇人指着瘫软在地的吴禄宗道:“他说了,要是外人去,就会把我们的丈夫都杀了。”
“是啊,我儿子在矿山里挖金,他就快回来了。”
君悦喉头酸涩,这些淳朴简单的村民,他们真的很傻,傻到以为失踪了半年的人还能回来。
“他们……”君悦喉头一哽。喉咙里像有块铁堵住了似的,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深吸了口气,转头对那对母子道,“你们带他们去吧!”
“是。”母子二人走向村民,说带他们去找他们的丈夫儿子亲人。
那些还不知道真相的百姓高高兴兴的去了,以为真的可以一家团聚了。
可是,只怕连自己的亲人是哪一个都认不出了吧!白一色的都是尸骨。
兰若先还是懵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什么挖金,这里有金子吗?”
又拖了一个长长的“哦”音,明白了过来。“原来那些金光闪闪的东西是金子啊!你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君悦兴致缺缺,心生无力之感。“让房氐告诉你吧!”
然后,自己一个人向村外的某个方向走去。那个地方,村民每天都经过,可谁想到那下面埋的就是他们家人的尸体。
看他们哭得肝肠欲断伤心欲绝,她忽然想到了君鴌。若是他知道了他们的遭遇,是否也会原谅他们所犯的罪?
这边厢,房氐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一开始,应该是吴禄宗蛊惑他们瞒着朝廷挖矿。但没想到等村民整修了龙江,进了矿山之后,他就把他们杀死了,然后安排自己的人进了矿山。
头两个月,这些进山的青年男子十天半月还回来一次,还给家里带回来金子,这样他们的家人更加深信不疑。
但是两个月后,这些村民就再也没回来。他们的家人也来跟吴禄宗闹过,吴禄宗便警告他们如果谁再闹,就杀了他们的家人。
有人不信,于是半夜偷偷进山找人,结果第二天就死了。出于对死亡的恐惧,这些村民也就再也没闹过。”
“哦。”兰若先拖了个长音,“原来是这么回事。”
可是他又疑惑,“那他们干嘛不报官啊?”
房氐道:“私自开矿,这是杀头的罪。再加上他们的家人在吴禄宗手中,他们自然不敢有异动。况且,就算报官也没用,林之中本就是吴禄宗的人。”
“哼,官匪勾结,可恶。”兰若先冲过去,给了吴禄宗两脚。
吴禄宗手脚被束缚,嘴里被塞了东西,只能愤愤的瞪着兰若先,却不能反抗。
打完解气了,兰若先又问:“可是整修龙江跟挖矿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这姓王八的要让村民挖河呀?”
房氐道:“龙江周边多水患,又经过村子口。如果不把龙江整修好,一旦发大水,势必会淹了吴家村。到时候,挖矿的计划就会被影响,被发现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兰若先捂着头,“我的天哪,这可真是一环扣一环。本来只是出来赈个灾,谁知道不仅挖出个矿山来,而且还破了这么个惊天大案,我这脑子可真是不够用。那这吴禄宗又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