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流光听到主子的声音,手中的动作迟了半分。
便是这半分,给了对手可乘之机,脖子被锋锐明亮的刀刃左右架住了。
启麟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微笑,放下手臂阔步走过去。然而在看向眼前一副要死不死的人时,眉头微微一皱。
“呵,姜离王,两年不见,你怎么把自己活得这么狼狈的?”
君悦翻了个白眼,完全不掩饰自己的虚弱,甚至表现得更加虚弱。弱者一般都是博得同情的。
她扶着门框,看向院子里自己的两个侍卫,道:“把我的人放了吧!”
启麟挑挑眉,视线不改,右手却一扬,手指朝后挥了挥。
院内的士兵这才收起了刀刃,流星流光得了自由。
君悦转身,迈步打算往内走去。忽而一想,又抬起自己的右臂,对启麟道:“扶我一把。”
启麟一怔,没动。
君悦嘲讽,“怎么,我都狼狈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怕我阴了你不成?”
启麟这才抬手,扶住了她,往里走去。
他刚才一怔,倒不是怕他阴了他。他只是意外而已,他竟然主动要他帮忙。
到了里面坐下,启麟纡尊降贵给她倒了杯茶。流星就站在飞罩下,一脸戒备的看着启麟。
“谢谢。”君悦接过水,喝了两口,而后笑道,“想不到我才到这里两个时辰,你这地主就准确无误的找来了,还真是厉害。看来经过两年的时间,这里已经是鄂王的地盘了。”
“这还得感谢姜离王当年的建议,本王在这的两年,学到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
君悦点点头,“看出来了。鄂王如今的言谈举止,沉稳内敛了很多。这才是一个政治家,一个统治者该有的气场。”
启麟指了指他,“我是好了许多,可你这......怎么回事啊?”
君悦无奈一笑,“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不,被伤着了,跑你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疗伤来了。”
“疗伤?”启麟不解,“本王这鸟不拉屎的漠北城,也没听说过有什么了不得的神医啊!”
君悦开口正想说什么时,门外传来了流光的声音:“少主,您该吃药了。”
君悦一脸便秘,“又要吃药。刚才不是吃过了吗?”
黑乎乎的药汁送到她的手里,她十分嫌弃又十分无奈。正准备送进嘴里时,手腕处却被启麟猛地一握。他这一握很用力,震得她手里的碗晃了晃,碗里的药汁也荡了荡。
“怎么了?”君悦不解的看向他。
启麟却没看她,而是看向一旁的流光,身音沉冷问:“他是你的人?”
“是啊!”君悦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这药里都加了什么?”
君悦无奈,微微挣扎,启麟顺势放开了她的手腕。
君悦笑道:“没想到鄂王不光会打仗,还懂药理啊!”
启麟道:“早年随军的时候,粮草不足,军中有人吃了野菜而中毒身亡。所以本王便记住了那味道,和你这药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君悦低眉,看着碗里黑乎乎的药汁,味道是真的不好问。“可这药,我吃了有小半年了。这对别人来说是毒,可对我来说却是药。不敢相信吧!”
她迅速的仰头,将碗里的药一口闷了。
“哎。”启麟一怔,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君悦闷完之后,脸部五官都拧在了一起,吐了吐舌头吐槽,“真他妈的难喝。”
她难得露出这么可爱又真实的一面来,启麟不知怎么的,嘴角不自觉勾了勾。
天不怕地不怕的姜离王,没想到竟然怕喝药。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你这到底得的什么病?”
“准确来说,我这是中毒,不是病。”
“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