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去这恼人的坏情绪,她没忘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其实我今天来找娘娘,一则是闷坏了出来散心到娘娘这来给你拜个早年,二则我有个事情,想拜托娘娘。”
“你说。”
“我想知道,太后是怎么知道我去过梅凝宫的。”
“本宫知道了。——你去梅凝宫做什么?”
“我就是无聊,那天在摘星楼看到那边的梅花开的好,何嬷嬷说起赏梅,我就想到了梅凝宫,我哪里想到,太后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我听何嬷嬷说,当年梅凝宫住着以为梅昭仪,难产母子双亡后,梅凝宫闹了好一阵的鬼,皇上那时候早产,宫里都说是梅昭仪母子的鬼魂作祟。你说太后对我大发雷霆,会不会因为这事?”
德妃自临夏被关省经阁后,其实也生过好奇,不明白太后为何对临夏处置的这般重,还不许任何人求情。
临夏说的这个,她也有所耳闻,只是她知道的,比临夏更详细一些。
“鬼祟之说,传到后面总是添油加醋,若说太后真把皇上早产怪罪在梅昭仪身上,二十多年过去了,皇上如今龙体康健,太后也早该释怀了。本宫倒是听说,当年太后和梅昭仪先后怀孕,两人一直暗中较劲,关系糟糕。当时有个年迈的稳婆,能够摸腹知道所怀男胎女胎,给太后摸的是个公主,给梅昭仪摸的是个皇子,皇上龙心大悦,给未出世的皇子,赏了一个蟒纹的金镯子,公主那边,则是一串紫玉手串。太后生辰那日,梅昭仪送了一双娃娃,男娃娃用的是纯金的,女娃娃用的确实石头的,把太后气的不轻。”
“太后当时,位份比她高吧。”
“太后当时,已经封妃了。”
“这梅昭仪不是说宫女出生吗,挺狂啊。”
“这后宫,位份又算什么,有恩宠,就是个小小美人,也能压人一头。”
“我听何嬷嬷说过,这梅昭仪有些姿色,得宠后两月不到,就怀了龙子,封了昭仪,赐了封号,这么一比,当时的太后,风头确实不及她劲。”
“当年的事,毕竟过去久远,无从考究了。比起被鬼祟害的早产的理由,这理由更是叫人信服一些。”
“好吧,就算我倒霉吧,去哪里赏梅不好,要去梅凝宫。太晚了,我要赶紧回去了,不然宣王等急了。”
“嗯,路上小心。”
“知道了。”
子时快到了,还想再跟德妃说会儿话,却是时间有限,留待下次了。
临夏翻墙出去,原路七拐八弯的反悔,将将在子时前的一刻钟,回了省经阁。
独孤文等的都有些着急了。
多半是担心的:“怎么去了这么久,没事吧?”
“没事没事,赶紧的,一会人下面的侍卫就要换岗了。”
脱下衣服,丢到独孤文身上,独孤文手忙脚乱的穿好,扣子还扣错了。
远远听到一纵队的脚步声靠近,换班的来了。
你说他买通了前半夜值守的,却是搞不定后半夜的值守的,每次来都跟个参加舞会的灰姑娘似的,敲响十二点的钟声就要落荒而逃。
换好衣服,都没时间来得及话别几句,独孤文就匆匆翻身而下,临夏在窗前送他安全离开,这才松了口气。
每天玩的都是心跳的。
别说,还挺刺激。
临夏觉得,自己可能是抄佛经抄久了,心理变态了。
叔叔嫂子,天天夜半幽会,传出去,呵呵呵,她就玩完了。
然而,枯燥无聊的日子,她每日最盼着的,依旧是入夜后,独孤文前来作陪。
有时候,只是想对面有个人坐着。
孤独真的让人变得脆弱,偌大的省经阁,她不想一个人待着。
尤其年关将近,外头热闹,更显得她像是被全世界所抛弃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