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百万两次!”
“……”
“五百万三次!”
“成交!”拍卖槌重重的落下。
“恭喜这位先生,以五百万的价格竞拍到了vera小姐的小皇冠。”拍卖师刚说完,大厅里即时响起了一片掌声,所有人都站起来看向最后一排的沈亦晨。
他是疯了吗?想当年连一件裙子都不舍得给她买,冷漠的扔给她一句‘我没那么多钱给不相干的人买东西’的男人,如今竟会一掷千金,用五百万的天价买她一个五万块的小皇冠。
郁欢气恼的转过脸,脸上满是忿忿的样子。
她没想到沈亦晨会这么执着,非要把这个小皇冠搞到手,可是她也早该想到了,像沈亦晨这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男人,连她的名誉都能摧毁,这又能算是什么?
可是她的东西被谁买到都好,偏偏就是不想落到他的手里。
沈亦晨嘴角有些期待的笑,他对她还从来没有这么大方过,他在她身上花了这么多钱,她应当是高兴的?
那么,他们和好如初真是太不成问题了,这一次,他一定倾尽全力去爱她。
沈亦晨拉了拉外套,唇角扬起了胜者的微笑,在众人们的掌声中走上台,接过礼仪小姐手上的小皇冠,又向她迈向一步,伸出一只手臂作势要拥抱她。
郁欢看了看他抬起的手臂,却大大的向后退了一步,扬起脸抗拒的看着他。
她的眼里有警惕,有敌意,有不耐和厌烦,有当初他对她所给过的一切眼神,却惟独没有了痴缠的爱意。
她凌厉的目光让沈亦晨一震,展开的手臂有些僵硬的伸在半空中,显得有些滑稽。
一个负责人走到沈亦晨身边,低声道:“这位先生,请您跟我们去做一下后续的手续。”
沈亦晨的目光还紧紧地跟随着郁欢,完全没有要跟他走的意思。他好不容易才见到她了,怎么可能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郁欢能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却只是将视线投向了别处,任由他的目光将她打量的浑身像是着了火一样的发热,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看他做什么?一个无情到能把她最重要的东西视为儿戏的男人,还值得她把目光投在他的身上吗?
沈亦晨看着郁欢疏远的样子,心里阵阵的发疼,他想和她说什么,却找不到开口的头绪。
那负责人又沉声重复了一遍,沈亦晨这才咬了咬唇,一步三回头的跟着他走了。
左右是见到了她的人,确定她安然无恙,日后有的是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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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hely拍卖会的程序很麻烦,郁欢那边早早就办完了一切手续,只等着最后的竞拍人去签字。
沈亦晨跟着那些人一会说意大利语,一会说英语,一会还得说中文,心里又惦记着郁欢,整个过程中被搞得焦头烂额,烦躁不堪,几次三番对着他们大发脾气。
好在vincent这个贴心的小棉袄早已盯上了郁欢的行踪,沈亦晨一出来,他就急忙迎了上去告诉他。
米兰的夜晚美的让人惊艳,郁欢站在会展中心的楼下,抱着手臂看着光怪陆离的世界。
她想过会和沈亦晨重遇,对于这一点,她从来没有怀疑过。
他们都是搞珠宝设计的,只要一个人还活着,就不可能永远没有交集。
她一直在想,以沈亦晨的『性』格,他能做出那样的事,在东窗事发之后,肯定也只会强硬的说,即便他做了又如何,一个不承认自己有错的男人,她不该对他抱有多大希望,所以她从未想过他们会再怎么样。她也想过,他一直是烦她的,烦她恨不得去死,这样才能让他自由清净。所以她留了离婚协议书,换他此生自由,她以为他是要感激她的,五年足够他去找自己理想的女人,再见面,他应当轻轻地笑一笑,揽住身旁如乔安娜那样妖娆的女子,不屑的对她说,你终于死心了。
然而今天的一切都颠覆了她的想象,他用五百万买下她的东西,她没有看到他身边妖娆的女子,反而是看到了他眼底难以隐藏的惊喜和激动。
晚风有些清冷,郁欢抱了抱手臂,有些懊恼今天出门没有带外套,然而一件带有男人气息的西装却及时披在了她的肩上,郁欢微怔,转过头,向锦笙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关切的看着她。
郁欢侧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思绪又飘回了很久以前,她和他出门,她也是站在这样微冷的夜里等他,璟城夏天昼夜温差有些大,她站在夜风里瑟瑟发抖,却只换来他冷眼侧目,一句讥讽的,你装可怜给谁看?自己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女人才叫悲哀。
后来她总会习惯『性』的带上一件外套,只因为不想再有人那么说她,也不想再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别人面前。
其实在那五年里,她改掉了很多习惯,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发现,是因为沈亦晨给了她痛,才让她学会了坚强。
“夜里凉,你这样容易感冒。”向锦笙替她拉了拉衣服,又在她的手臂上搓了搓,微微的低头说:“我去取车,你在这里等我。”
她点点头,却又想起来曾经有个男人,说话总是直着脖子,以至于她要微微踮着脚,才听得清他说什么……
郁欢闭上眼,用力的摇了摇头,想把那些纷扰的思绪摇出脑子。
她今天是怎么了,总是莫名其妙的想到那些陈年旧事。
“欢欢。”
一道沉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郁欢身子一僵,手指紧紧地攥着向锦笙的外套,没有回头。
沈亦晨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孱弱的背影,心里有些疼,他大步迈到她背后,伸手扳过了她的身体。
他的手碰到她的一瞬间,郁欢像是触了电一样,猛地向后倒退了两步,厉声对他吼道:“别碰我!”
沈亦晨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脸上满是受伤的表情,眼里充满了惊痛和失落。
她对他,已经抗拒到了这种程度吗……
郁欢瞥了瞥他置放在半空中的手,深吸了一口气,皱眉训斥道:“这位先生,你难道不知道随便碰一个女人很不礼貌吗?”
“欢欢……”
“我想你应该是认错人了,我先走了。”郁欢说罢,转身要走,沈亦晨却一个箭步拦在了她的面前,声音有些颤抖,“欢欢,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是我一直不信,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他的话让郁欢有些『迷』『惑』,可是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应该是一璇和子琛这么对他说的。
郁欢轻轻的笑了笑,眼底有着淡然,“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沈亦晨摇摇头,没有管她的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小皇冠伸在她面前,像是小孩子献宝一样,『露』出了温暖的笑,“我花五百万买下了你的小皇冠,有关你的一切,我都不会让它落入别人的手中,只要是打了你标签的东西,我就不会让别人染指。”
郁欢侧头看着他,他笑的很干净,没有掺着丝毫的利益问题,可是她已经不想再去相信他了。
每一次的相信,最后除了痛,她什么都没有换来。
郁欢微微的笑了笑,话说的很冷漠,“先生,你这样说话,不是很妥当。”
“这是你的东西,五百万呢。”
这本就是买下来要送给她的,就当是物归原主也好。
沈亦晨浅浅的笑了笑,拉起她的手,想要把小皇冠放在她的手里,郁欢却猛地一抽手,漂亮的小皇冠掉在了地上,发出“铛”的一声,同时敲击在两个人心上。
小皇冠在地上翻滚起来,沾染了尘土,最后停在了一个垃圾桶的旁边。
沈亦晨惊愕的抬起头,对她方才的举动感到难以置信。
郁欢吸了口气,仰起头看着他,眼里却满是对他的不耐,话说的冷漠无情,“这是你花钱买来的,现在就是你的东西,那五百万最后也不会给我,我替非洲的孩子们谢谢你,你做了善事,会有好报的。”
“欢欢,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沈亦晨看着她疏离的模样,眼里满是凄楚的伤。
郁欢冷眼看着他受伤的样子,心里却不由得冷笑,曾几何时,他对她再无情冷漠的话也没少说过,她不还是隐忍下来了?现在她还没说多难听的话,他倒已经受不了了?
由人及己,他也该知道被人反感,被人抵触是一件多么难过的事。
郁欢受不了和他这么近的距离,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垂下眉眼道:“先生,我说话一向这样,对陌生人,尤其是这样。”
她在“陌生人”三个字上特地加了重音,以此来强调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
他们早已不是什么夫妻,恋人就更不用说了,那场可笑的爱情从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玩的兴高采烈,而他只是冷眼看戏的陌生人。
“欢欢……”
沈亦晨忽然发现,五年过去了,郁欢除了变得坚强自信之外,更重要的是,她变得极为敏感,自我保护意识极强。
原来那些让人心痛窒息的冷言冷语也不只是他一个人会说,她说起来,也同样让他痛至心扉。
只有在一个人陷入爱里之后,对方一个冷漠的眼神,一句不经意的冷语,才会让他痛得难以喘息。
她还没有说什么羞辱过分的话,他就已经被她噎得一句话都接不上,难怪过去他那么讥讽她,她除了流泪,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郁欢的视线还瞥在一边,向锦笙已经开着车从停车场里出来,把车停在了郁欢的身边。
他一下车,就看到了眼里充满敌意,皱着眉看他的沈亦晨,向锦笙挑了挑眉,替郁欢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沈亦晨想开口拦一下,郁欢已经迅速的钻进了车里。
向锦笙推上车门,看到沈亦晨愕然的目光,对他微微地笑了笑,“没想到沈总也会来米兰,几年不见,还是那么沉稳。”
沈亦晨对他上下瞥了两眼,心里翻上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郁欢已经和向锦笙在一起了?
向锦笙看他愣然的样子,不置可否的撇撇嘴,绕过去开了车门。
沈亦晨看他上了车,追上去拍打着车窗,有些焦急的喊:“欢欢,你等一下,我还有事和你说……”
向锦笙皱着眉看着外面有些激动的男人,把视线投向郁欢询问她的意见。
然而郁欢只是直直的看着前方,冷冷的说:“开车。”
向锦笙的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脚下猛的一踩油门,车像箭一样飞了出去。
银灰『色』的跑车迅速绝尘而去,沈亦晨像是傻了一样站在原地,看着它载着心爱的女人渐行渐远。
很久以前,他也曾这么无情的对她,无视她的无助和脆弱。
这一刻,沈亦晨才终于知道,看着别人和心爱的人同坐在一辆车里离去,那种感觉有多么的难过。
手机在口袋里猛地震动起来,沈亦晨僵硬的掏出来,放在耳边,那边传来了vincent有些雀跃的声音。
“老板,米兰分公司的人已经打听到了消息,夫人接受了caroline的邀请,会以中国分公司代表的身份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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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相遇了,我们的欢欢脾气越来越大了,争取虐死沈渣╭(╯e╰)╮
亲爱的们,小离基本木有加更的习惯,一般都是以多字数的形式,所以就不需要催加更了,多更是会有滴~